事是寻常的事情,但是架不住有些人心里有鬼。
当杨宗谨从牢里出来,无意中看到伸着脖子打探的狱卒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招引蛇出洞,起到了效果。
而今天上午,转运使的突然到来,也恰好中了杨宗谨的计策。
且说转运使前脚刚走,詹俊后脚就来了。
他喜道:“大人,你说的‘转机’果然到了。转运使一来,就急着去了大牢,名义上是去审问被抓的犯人。”
杨宗谨冷笑道:“玩来玩去还是老一套,估计是去‘面授机宜’,然后唆使这对母子反水。”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知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受一点必要的委屈吧。”
“大人的谋略,果然不同一般。”
两人不禁笑了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当日下午,转运使郑毅便传杨宗谨到大堂问话。
“下官颍州府尹杨宗谨,参见转运使大人。”杨宗谨跪拜完,站起身来。
郑毅沉着脸道:“杨府尹,本官有话要问你。”
“请上差示下。”
“吕荆和其母何氏罪证确凿,为什么不立刻执行斩刑?”
“刑部批文还没到。”
郑毅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命随行的师爷递给杨宗谨。
杨宗谨打开一看,果然是刑部批文。
“好啊,既然刑部批文已到,下官立刻执行。”杨宗谨故意道。
“本官既然在颍州,自然是负全责。这件事不用麻烦你,由本官执行。”
“全凭大人吩咐。”
郑毅站起身,离开了大堂。
杨宗谨望着转运使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犯嘀咕。
因为这和他预测的不一样,居然没有反咬一口。
回到府衙内院,李媗之听说此事的整个过程,不由得笑了。
“你笑什么?”杨宗谨好奇的问道。
“我在笑,夫君这招‘引蛇出洞’,使得非常拙劣。”
“拙劣?”
“转运使是不可能保他们,巴不得早点杀了他们,不然刑部的批文怎么会这么早的到转运使的手里。你觉得呢?”
杨宗谨听了,拍了一下脑门,大呼自己想简单。
李媗之道:“夫君,接下来才是真正考验你的时候。吕荆母子一死,转运使就会逼迫你彻查新郎之死和没抓的匪徒,还有蔡州捕快被杀一案。这一桩桩一件件,可不会轻易解决。”
“说的是,这的确是个问题。”杨宗谨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既然对方已经开始露出真面目,那我也不会客气一点点。”
李媗之高兴的点头。
次日,吕荆和他的母亲何氏便在刑场被斩。
他们从头到尾没有吭一声。
杨宗谨站在一侧,冷眼看着一切。而郑毅满脸刚毅,甚至露出一丝笑容。
等到此事结束,郑毅再次找到杨宗谨。
两人在府衙里散步,表面上宁静,实际上暗潮涌动。
“杨大人,本官的时间很短,希望你早点破案。”郑毅微笑着道。
“请转运使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努力破案。”杨宗谨恭敬道。
“那么三天时间够吗?”
杨宗谨一听,心道:“老东西,你当我是包青天,能够这么短时间破案。”嘴上却道:“下官虽然有些推案的经验,但是这么短时间,恐怕不够。”
“可是本官时间有限,希望你能够明白,越早破案越好。”
“下官很明白,所以连日明察暗访,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
“哦?什么线索?”
“等一段时间,等下官彻查清楚,就会告知上差。”
“希望你早点吧,否则本官入朝见驾,在陛下面前可没有什么好说的。”
“是。”
郑毅甩袖而去。
杨宗谨目送着他的离开,一直送到府门外,这次回府。
刚回府,詹俊走了过来。
“大人,转运使摆明了是逼迫大人。”詹俊为杨宗谨受到的麻烦,愤愤不平。
“虽然被我硬顶了回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杨宗谨笑道,“他表面上是在催促我破案,实际上是给我压力,从而影响我的判断。”
“既然是这样,大人刚开始为什么要引蛇出洞呢?这不是自找麻烦。”
听了詹俊耿直的发言,杨宗谨顿时感到尴尬。
这是一招效果不大,麻烦极大的招数。之所以遇到麻烦,和计谋本身关系不大,真正的原因是有些事情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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