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立马不开心了,它朝着这个蠢女人吼出腥臭的狂风。
“你说什么?你居然质疑我?你居然敢骂我?伍德小子!你他妈管管这个傻逼!她仗着你的淫威在欺负我!她在骂我啊!”
伍德坦白“我也想欺负你。”
穷奇翻着白眼,像是嗅到臭狗屎一样,嫌弃地偏过头去。
维洛尼亚眯着眼,很难去理解台上的这个人。
她想,眼前的伍德先生如果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与其说他是人,不如说是另一种【生物】。
他是从星界来的,思维与加拉哈德本土人有异,那是情理之中,但是历史上也有记载,其他的星界生物也不会像伍德先生这样……
他干的事情,说的话,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和加拉哈德人乃至星界来客有很大的区别。
就刚才那一句“不光是你,还有你们”。
维洛尼亚扪心自问,然后付诸实际行动,用嘴巴要说出违心话,要学着伍德·普拉克所述的,欺骗自我然后说出口。
“我爱………”
不行,做不到。
仿佛舌头打了个死结,就像是有恐怖的魔鬼拿着烙铁印在舌根上。
只要维洛尼亚想要说出一句违心话,连喉管的发声器官都会跟着痉挛,她差一点就把自己憋出缺氧性休克了。
她翻着白眼,终于是说出来实话。
“我爱我的学生,特别是第六班的那几个优等生,他们长得好看,成绩也好……有一半人撑过了第三次蜕化,差一点就拿到完整的魂威了……呼……呼……我的妈呀……”
此话一出,被维洛尼亚老师点名的第六班传出一阵欢呼。
紧接其后的,就是其他班级同学的敌视,咄咄逼人的目光要戳穿维洛尼亚老师的脊梁骨。
维洛尼亚终于确信,伍德没有撒谎。
于是她要问另一件事。
“伍德先生!我怀疑你对【爱】这个词汇的理解有歧义,可能你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知道爱的社会含义和家庭含义是什么,对爱在世界观念中的理解也有误。你会爱你的敌人吗?会爱一个邪秽之物吗?难道伍德先生你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伍德“你要我谈谈对【爱】这个词汇的理解?”
维洛尼亚点头。
伍德“从哪方面说起?”
维洛尼亚细细想来,刚才这个客座教授让别人出丑,也让自己蒙羞,背地里道人是非长短,制造绯闻和流言。她也要好好报复回去!
她又咄咄逼人地问“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爱开始说起!你要谈清楚了!你伍德·普拉克脑袋里装着的,到底是个什么爱?”
伍德立马答道“这是一件很私人的事。”
维洛尼亚“但你把它公之于众了!就像是你把穷奇请来当公证一样!你也在剥夺我们的权!”
伍德又答“那我就说了?”
维洛尼亚“请便!”
伍德直言不讳“我爱我的妻子,实际上单指我的伴侣,我的配偶,为我诞下孩子的女性。
我对她没有特殊的要求,也没有特殊的优待。
我想给她唯物主义者的思想,没有做过任何虚无缥缈的承诺
像是——我把天上的月亮摘给你。
或者是——等明年春天一到,我就带着加拉哈德的山葵花去看你。
这一类承诺,我从来都不会说。”
维洛尼亚女士的情绪稍有动容,不过是愤怒的激动,为伍德·普拉克的妻子感到不公。
“这也叫爱吗?!你真是个冷酷又残忍的人!我算是明白了,伍德先生,我想你从来都没有什么爱情,你确确实实缺失了一部分【心】。简直像是机械一样……”
伍德“那么你认为呢?”
维洛尼亚女士“什么我认为呢?”
伍德“你的爱情是什么?”
维洛尼亚女士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她想了老半天,终于套出大书库刊物上的范式答案。
“两个人……互相扶持,有家庭身份,互不干涉彼此的人身自由……但有精神上的联系……是优于伙伴,近似亲人……不因为血脉而让不同姓名不同氏族的个体,走到一起的依据。如果有必要……就创造新的生命。”
维洛尼亚女士的话语声是越来越小的。
伍德先生的眼神是越来越冷的。
“它提及过任何的甜言蜜语吗?提到过哪怕一句轻飘飘的情话吗?提到了和理性有悖的论题论点吗?我想你都不会相信官方论述上的【爱情】就是标准答案。但我是这么做的——
——对于我来说,其他附加条件都是达成【爱情】的工具,你要把工具当情本身,你要把标准当情,那不是本末倒置吗?”
维洛尼亚怅然失笑,有一种恐怖的荒谬感。
对于心底最的一部分,最难以启齿不可提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