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嘱托!不顾中途留下族人的守望!无视闫族人和德族人的期待!忽视族人生者的信赖和死者的遗愿!“
福先生连连摇头,脸上涕泪滂沱。
冰黎的声音越发凄厉和尖锐:“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福先生再也坚持不住,以手抱头,呼呼哭道:“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发疯一样冲了下去。
冰黎的哭声紧紧跟在他的身后,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他跌跌绊绊地一路狂奔,直到奔跑不动,一头扑倒在地,继续放声痛哭,边哭边呼喊:“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直哭得麻木了,才爬着坐起,眼睛空洞无神,脸上汗水、泪水、鼻涕和泥巴和在一起,比一只刚从烂泥坑中打过滚的野猪野狗也不如。
羊姑背着行李,深一脚浅一脚的赶上来,站在他面前直喘粗气,却不敢说话。
他却使劲地和她挥手,粗暴道:“你来干什么?我是坏人!我是恶人!我是罪人!你快离开我!”见羊姑不动,又爬过去推她:“我求求你,你离开我!我罪大恶极!我死有余辜!我天理难容!”
羊姑被他推得连连后退,只好放下行李,跪在他的对面,扶着她的肩,流泪摇头,一副楚楚可怜相。
福先生赶不走她,竟然伏在她怀里大哭起来,羊姑搂着他,由他哭泣,任身上的衣服也都都被湿透,直到他昏昏睡去。。
“我和族人在老家时,无论多么努力,都是常常饥寒交迫,在自然灾难面前,只能感慨人类的柔弱和渺小,就是金先生带我们来此的途中,也曾困于水、阻于雨,经历过严寒酷暑,他也没有办法。
直到到达这里,遇上德族人,知道他们凭着半部王书,便能越过千山万水到此;看到德远哥哥凭着所习书中的技能,轻松击退来犯的海妖,我才知道人类也可以和自然抗衡,甚至利用自然。而我又自负自己的天赋要强于德远哥哥,如果我能够得到他那半部王书,成就肯定在他之上,那样的话,我的族人就不用担心自然灾害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