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知情的少阳都忍住笑,喜老阳又提醒道:“大伙儿如果发现他,不要出手,大正阳还有重要大事问他。”众人齐声答应。
月明天清,四野静寂;人影憧憧,脚步匆匆,太阳部族子弟边走边饮食,福老阳和喜老阳穿插在人群中,低声点名,嘱咐族人如何分组排列、保持距离方向,让他们既能相互呼应,又能不重不漏,一一说了。
族人一通疾驰,趟过河,再过太阳广场,很快又过了外族居地,便按福老阳和喜老阳所教,南北铺散开来,多力居中,喜老阳在北领头,福老阳在南提携。
夜更深,风更厉,天高冷,地广怜,太阳子弟不怕冷,能夜视,他们睁大眼睛,支起耳朵,边搜寻边低声通气,他们呼唤重华的名字,组成一道低沉的声浪,和风声夹杂在一起,如一张大网,向前推进。
多力白天消耗太大,又大费心神,见福老阳和喜老阳安排得天衣无缝,便不再过问,只是低头走路,边走边吸收地气,恢复体力。
正走着,负责到处查巡的光正阳过来报告:“大正阳,那边石老前辈也在。”
“啊,在哪里?”
光少阳一指西北方向:“前面不远。”
“快去看看。”
二人连忙靠近,远远地听到石干悲怆的声音:“重华!重华!”这才发现他又趴在地上呼喊,然后又侧过头去倾听,一阵停顿后,才艰难爬起,又迎风向前,仍是边走边喊:“重华,你在哪里啊?”
只是他大概喊得久了,苍老的声音早已模糊;内心悲痛,脚步也明显蹒跚。
光少阳抹着眼泪道:“大正阳,石老前辈的眼睛不好,我们去带着他?”
喜老阳也听到动静赶来,动情道:“好一个忠心老人!”
多力道:“不要打扰他,派一个人跟着,我们回头的时候再来安抚他。”
附近的几个族人看了,无不感动,只按多力的吩咐,避开石干,继续前行。又走一阵,多力的力量渐渐恢复,便能登上高处,运金眼相看,只见巨大的夜幕下,族人虽然众多,但在广阔的地域中还是显得微不足道,而且时间久了,大伙儿的脚步和喊声已经变得麻木,无不是在被动坚持着。
多力沉默片刻,忽然将上身的衣袍扯开,高昂着头,向前疾冲,寒风吹打在他的脸庞上、胸膛上,从他的耳边刮过,他越跑越快,只希望风越来越大,将头脑里的忧虑、焦急和憋屈一扫而光,要不是他的族人就在他的身后,他早就想痛痛快快地长啸或者放声大哭了。
他也不知跑了多远多久,自觉离族人已远,正想伏倒地上,悄悄地发泄一下,却听到前面一声清亮的问候声:“太阳王,我们在这里。”
多力一惊,忙安下心神,运金眼看时,前方离他还远,有三人正站立等他,他听出喊他的人是仁吉,心中诧异他怎么也能在黑夜中看清自己,一时又庆幸自己还好没有失态。
他没有应声,内心却升起一股温暖,将所有的浮躁都化去了。
等到光少阳也赶上,二个和仁吉会合时,却见仁吉很是放松,一点儿都不显得着急,他身边的致胜和泰山也是如此。
多力问道:“仁吉兄弟,你们怎么会在此?”
仁吉笑道:“我们也是在找金老爷。”
“哎!不是请你们好好休息的吗?”
泰山大声道:“太阳王,金先生不光是我和舅老爷的故人,又有提携之恩,也是少主的至尊长亲,我们若不把他找到,怎么吃得下饭,睡得着觉?”
多力感激道:“没想到你们一路跋涉辛苦,白天又经历激战,竟比我们还快,气概巍巍,不输于大高原!”
致胜笑道:“还有二个在前面呢。”
多力失声道:“莫非是冈邦和闫合兄弟,快叫他们也过来休息一下。”
仁吉笑道:“他们以为跑得越快越远,就越容易找到,离这里远着呢,听不到我们的喊声的。”
多力奇道:“你能看到他们?”
“能。”
“你刚才不是听到我的奔跑声,而是看到我的?”
“是的。”
“就是你说的暗象?”
“对。”
“它能看到多远?”
“很远。”
“太神奇了,你能让我见识一下吗?”
“冈邦在河的北面,闫合在河的南面,正往返寻找,二个人跑到现在竟然不累。”
“我们这就追上他们。”多力要求道。
“自然可以。”仁吉欣然答应。
泰山当时在一边照顾大主管,也见到过多力之能,唯有对自己的脚力很有信心,当下踊跃道:“我来给太阳王带路。”
致胜批评他道:“泰山,你这一天也没怎么动,倒是劲足,也不想想太阳王大战强魔,又领着大伙儿会奸妖生相,比你多消耗多少体力?比你多担多少心思?怎么和你比?”
泰山连忙收住脚,赔笑道:“舅老爷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