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慧脸上布满了从所未有的恐惧:“有数不清的猴子,太凶恶了。”
众人无不诧异,不敢相信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被一群猴子吓成这样,连冈邦都觉得不好意思,扬起棒道:“我去把它们赶走。”
福慧又犹疑道:“我好像听到了重华的声音。”
众人矍然问她:“真的?”
福慧道:“再听就没有了,那群猴子太凶,我不能抵挡。”
“快去看看。”
众人振作精神,趁着天还未黑,又一口气奔至小山包前,一路上嘈杂声越来越响亮。
小山包上有一块巨大完整的石头,犹如山上之山,上面盘据了密密麻麻的猴子,仍有数不清的猴子在周围游荡,刺耳的嘈杂声,正是它们口中发出的各种嘶吼和拿着石块敲打那巨石的响声混合而成。
猴群见有人至,远远的就迎上来,队形竟非常齐整,仰着头,竖着尾巴,眦牙瞪眼,作势欲扑,众人在他们的逼迫下,连连退步,口中啧啧称奇。
闫合道:“这里怕是猴子窝,它们以为我们来冒犯它们的领地了。”
冈邦气愤猴子嚣张,竟然欺负妈妈,举起杖冲了上去,他这可是大材小用,墨透杖一扫一大片,一时猴子的惨叫声警报声大作。但是猴群不但不退,反而发了疯地跳上来,转眼之间,有骑在他肩上揪头发撕耳朵的,有抱住他腿乱咬的,有在背后偷袭的,有从前面跳过来乱抓乱挠的,竟似把他的人给包围了。
这下轮到冈邦哇哇大叫了,连忙转身就逃,好在他体坚如铁,没有伤着,众人跟着后退,这才明白福慧被吓着的原因,猴子太多太凶蛮,她自然寡不敌众。
致胜不服,抡起金刀要上前再试,福孝拉住他:“哥哥,何必与小动物斗气,金老爷性喜安静,怎会在此处?肯定是姐姐听错了,我们赶紧回。”
泰山叹道:“此处是泥涂一死,猴子称大王了。”
福孝笑道:“这些猴子只怕和我们一样,被泥涂欺压太过,如今见着人,正好发泄一下。”
福慧仍不想走,要在此留下观察,福孝又劝她:“大妖已除,此处已经无事,师父要留,也是要到族中,怎会在此处?”
“可是我真的好像听到他的声音。”
“那定是你心累了,有些恍惚,不要让大家久等,快走。”众人忙碌一天,虽然觉着累,一来大妖已除,二来各自找着宝贝,连福阳也扛着谢瑞的钢叉和一根铁棒兴冲冲地往回赶,一路笑声不绝。
可是不久,大风又起,众人都明白风妖又来作乱,只不理他。
原来风魔老祖也是洁净之身,一到泥涂尸身处,怕沾了尸灰,连忙退回,他知道泥涂已经伏诛,也亲眼看到熔雪被杀,怎不胆寒,进退二难,若是退回去,这二年不但无功,拿一些小小的二足人也无可奈何,还一个大意,被他们伤了,养了一年多,才恢复身形,以他纵横极地的脾性,自然咽不下这口气;若还留下,便隽秀峰那边也不敢去,只能在元宝山和宁湖显摆威风,即使这样,每当他要施放风团漩涡时,就被暗象撞散,有古老的暗象帮着二足人,他有力气也使不出来。
正在烦恼,看着那几个二足人雄纠纠气昂昂有说有笑回来,能不恼恨,连忙起身施展大风力,欲泄心头之恨。
福孝等人明知风妖又来作怪,齐都哄笑指点,渺视不睬,但他们去的时候,遭的是后背风,风妖反而帮了他们的忙,让他们脚下生风,好不轻快,这时遭的却是迎面风,烈风狂沙打处他们眼睛都不能睁开,身体欲进还退,举步艰难。
这还好仁吉在隽秀峰上瞧得清楚,几次令暗象撞开了风妖的暴力风团,不然早被吹上天了。
几个人逆风而行,互相帮携,致胜是风之子,从小长在大高原,对此大风见怪不怪,走在前面第一个,但分辨出风眼气筋,就以金刀虚劈,风妖黑暗中也看不清,又怕被金刀劈着,不敢靠得近,众人才得前行。
福阳拄着铁棍紧跟致胜,泰山又从他手中接过了谢瑞的钢叉,福孝和冈邦居中,一边拉着闫合,一边不时从后面推福阳一把,几个人也不去骂风妖,只顾闷头搬步,身体使劲朝前挣行,直到回到元宝山,才得木王心杖拒住风妖,众人都已是身不由己了,此时已经天明。
这几位英雄身体几近虚脱,仍是咬着牙上前和族人会合。
致胜顾不得疲劳,指着木王心杖道:“福长老,借你的宝杖一用。”
福孝拔起杖来递给他:“哥哥,你看。”
致胜接过杖来,高举过头,发疯一样回身冲出,一边大呼:“打死你这个风妖,别跑,来呀!”
原来风魔常常骚扰宁湖,宁湖地方平坦,没有遮挡,最易受苦,仁吉令致胜和泰山前往守护,但因为风魔已经修炼好身形,他很难找出他的形迹,每次看到风魔肆虐,无可奈何,只能受气,今天又被风魔一路嚣张,早已气愤填膺,见木王心杖能克制风魔,怎忍得住不借杖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