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再不割就晚了!”
七七催促着,小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再不割就晚了?”
我盯着手腕喃喃着,手上的刀向下压,还是觉得哪块不对劲。
“割啊!”
七七急的直跳脚,凑到我耳边喊道。
“我下不去手,你帮我割啊?”我说道。
割个碗而已,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下不去手,脑子里也很乱,想东想西的。
“你自己割!”
七七急了,再次催促道。
“你帮我啊?”
七七的态度再次让我感到不对,她就在我怀里,只要向前拉着我的胳膊向后一拖,刀便能在我手腕处割出一道血口。
可七七没有,她只是催促我动手。
这种事情,我割她割有区别吗?
“快点快点!”
七七再次催促。
“不对不对!”
我摇摇头,感觉脑子越来越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
我仔细回想着进入北山精神病院后发生的一切,进入五楼,又下到一楼,进入密道,然后……
想到这,我忽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忘呢?”
我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想着,可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和陈东他们走散的。
只记得在来这个洞窟的路上,我和七七经历了很多,后面更是陷入幻境,知道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理说,没什么毛病,可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好像有哪块不对。
“你快点割啊,想什么呢?”
七七更急了,有点气急败坏。
这不像她,她对于得好处这事,一向很淡漠的。
自打从石塔下脱身以来,七七心心念念的就是知道当年的真相。
“真相?”
想到真相,我心里一动,好似想起了什么。
“成方华?”
突然,一个名字在我的脑海里闪现,被我叫出了声。
这个名字被我叫出来的一刹那,七七顿时定在当场,不只是七七,洞窟内的一切都定在了当场。
玉坑内的石钟乳不在翻滚,冒出的气泡凝滞在半空,摇晃的洞窟保持着倾斜的姿态,所有的一切都好似被按了暂停键。
“假的!”
看着七七脸上定格的恼羞成怒的表情,我忽然意识到,我面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想起来了,陈东父子早就死了,被他们要复活的那具女尸掐死了。
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说的就是这对父子俩。
陈家父子十余年来做的一切,都是在替无为子再做嫁衣。
罪孽他们父子背,成果无为子享用。
他们父子,被成方华亲手扭断了脖子。
我是什么时候忘记了一切的呢?
仔细回想,就是我进入幻境的那一刻。
所谓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
简单点说,我被骗了。
想清楚这一点,我笑了,而随着“假的”两个字的吐出,定格在我面前的世界如同摔在地面的玻璃镜,片片碎裂。
所有的一切碎裂后,另外一幅画面出现在我眼前。
我还在那条三岔路口前,七七就在左边的洞口处,她盘膝坐在地面,头上顶着一盏油灯,灯火一阵飘摇不定,随时可能熄灭。
在她身体两侧,左侧是一个胶皮娃娃,右侧一个披着斗篷的小人。
而我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着两炷已经熄灭的香。
“妈的,暗算我!”
看到这一幕,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被人算计了。
空气中这会还残留着一丝烟气,我嗅了嗅,这味道我熟悉,臭味中带着一丝香甜味,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香。
不过这会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摸出铜钱剑,几大步赶到七七身边,对着胶皮娃娃就是一剑。
一剑下去,胶皮娃娃好似气球一般漏气,发出一道哀嚎声,一缕漆黑的气体从其中钻出,想要逃跑。
“回来!”
七七也在此时睁开那双碧绿的小眼睛,一爪子拍出,将那缕漆黑的气体拍散,同时将头顶的油灯掷出,打在斗篷人身上。
灯油洒出,将斗篷点燃,一缕烟气还没来得及钻出,便被烧掉,只有一道哀嚎声响起。
“人皮娃娃摆渡人!”
解决掉胶皮娃娃和斗篷人,七七长出一口气,碧绿的小眼睛里透出一股疲倦。
“人皮娃娃摆渡人?”
七七的话让我一愣,我将她旁边的胶皮娃娃捡起,触手光滑湿冷,给人一种毛骨悚然感。
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