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黄皮子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窗上,根本没注意到炕上的我和爷爷。
半分钟后,窗户裂开了一个缝隙,那只黄皮子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爪子透过缝隙伸了进来,勾住挂在窗台上的黄纸包,一点一点向外提。
看到这一幕,我悄悄碰了碰爷爷。
爷爷和我脸对脸,被子下的手悄悄捏了捏我的胳膊,让我稍安勿躁。
我没做声,继续看戏。
窗前,随着纸包被勾起,并被勾出窗外,那只黄皮子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把纸包取出后,黄皮子撩起眼皮望了一眼炕上的我和爷爷,扯了扯嘴角,讥讽的意味十足。
仿佛在说,就你们也配称大师?
看到这个笑容,要不是爷爷这会又捏了我一下,我差点绷不住。
下一刻,黄皮子将窗户关好,转身跳了下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没立即开口,又等了两秒后,我才开口问道:“爷,这怎么回事啊?”
“我们拿走了眼睛,有人不乐意了!”
爷爷起身,拿起烟袋锅敲了敲,往烟锅里面添了烟丝。
“爷,那双眼睛是不是和吴家没关?”我想了想问道。
那双眼睛被放在村口的白杨树内,针对的不是哪一家哪一户,而是全村的村民。
这会又蹦出来一个黄皮子,把那双眼睛盗走,是不是这个村的村民得罪了黄皮子,所以那些黄皮子回来报复了?
我把疑惑说出,爷爷没回答,而是走到了窗前,向着外面望去。
我跟着下炕,走到窗前向外望。
吴家大院空空如也,没什么好看的。
“啊!”
就在这时,一道痛苦的哀嚎声自旁边的屋子传了出来,吴家二儿媳出事了。
“爷?”
我转过头看向爷爷,爷爷皱了皱眉头,说道:“走吧,看看去!”
我们刚出屋,老吴头也从二儿子那里出来,看到我们爷俩,连忙道:“陈大师,老二家媳妇不对劲了!”
“嗯!”
爷爷淡淡应了一声。
等我们进屋,我发现吴家的二儿媳脸色白的和纸一样,肚子重新大了起来,隆起一个让人吃惊的弧度。
不说别的,但看这个肚子,说怀了三个都有人信。
“陈大师,您看看这怎么了,这还不到一个小时呢,怎么就成这样了?”吴德才指着儿媳妇焦急的说道。
“符我也用了,直接花成了灰!”老吴太太指了指儿媳妇肚皮上的一缕黑色的痕迹。
爷爷两步便来到炕前,伸手想要摸吴家二儿媳的肚子。
“滚!”
没等摸到,吴家二儿媳突然仰坐起来,本来没有神采的眼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黄褐色。
爷爷的手一顿,冷声道:“讨打!”
边说边扬起手,对着吴家二儿媳的脑门拍了下去。
“啊!”
还没拍到,吴家二儿媳突然向后仰倒,昏了过去。
“陈大师,我家儿媳妇到底怎么了?”吴德才急了,蹿到炕前,拦在爷爷跟前。
爷爷没搭理吴德才,而是抬手掀开吴家二儿媳的眼皮,一颗黄褐色的眼仁露了出来,和爷爷来了个对眼。
发现我们在看她,那颗黄褐色的眼仁露出一抹讥讽的情绪,转了两下。
“滚出去!”
爷爷盯着那颗眼仁,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那颗眼仁依旧和爷爷对视着,里面的讥讽之色更盛了。
“拿着!”
爷爷冷笑一声,反手把烟袋锅递给我。
“哎!”
我接过烟袋锅,爷爷已经从旁边的衣兜里拿出针盒,取出一根银针,对着那颗黄褐色的眼仁刺了过去,“滚不滚?”
“哎,你可不能扎啊!”
眼见着银针即将扎到那颗黄褐色的眼仁,老吴太太一把抓住爷爷的胳膊。
“别捣乱!”
吴德才瞪了自家老伴一眼,向后拉了拉。
老吴太太这才消停,不过脸上还有些不放心。
爷爷重新将针对准了那颗黄褐色的眼球,再次喝问道:“滚不滚?”
一边说,银针一边向下刺。
看着那根不断向下刺的银针,我被吓了一跳,爷爷没有一丝迟疑,银针不停向下。
我毫不怀疑,如果吴家二儿媳身上的东西不走,爷爷会刺下去。
下一刻,银针触碰到了那颗黄褐色的眼仁!
“啊!”
吴家二儿媳头一歪,痛呼一声,一道影子从她的身下蹿了出去。
“什么东西?”
一直坐在炕梢,没敢靠前的吴家老二被吓了一跳,往里缩了缩,那个黄色的影子已经蹿出了屋。
“黄皮子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