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昨夜，天师府死了三十六人，今早起来，院子已经被清扫得干干净净，连一丁点儿血腥味都没有留下。
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们，仿佛从未在世界上存在过。
“阁主，今天上完早朝后，狗皇帝把濮王李泰留下了，看样子很不高兴。”
正当袁天罡和韦庄在客厅里吃早饭时，许浑进来笑着道。
“没留下常山王？”
刘长卿皱眉道，以他对魏征的了解，魏征在知道那些事后，他今天不可能不在早朝上弹劾常山王李承乾的。
“没有！”许浑摇了摇头。
“阁主……”
杜牧和刘长卿同时看向袁天罡，朝堂的情况似乎和袁天罡期待的有些出入啊。
餐桌上，袁天罡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用手巾擦嘴，之后才将目光投向众人。
“意料之内，情理之中。”袁天罡轻松说出八个字。
“阁主，就凭李承乾做出的那些事，现在这种情况的出现就已经是意料之外，情理之外了。”杜牧道。
“时间若不是在今日，常山王犯了那些事还能安稳的活着，那确实算是意料之外，但今天不一样。”袁天罡道。
“阁主，我没听明白！”许浑一脸懵逼道。
“皇帝是一个心思深沉，性格多疑的人，今天若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人传出那些事情，他会毫不留情的出手，他们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两人一同出事，他心生猜疑只是其一，更为重要的是，他即便想处置两人也会有更多的考虑。”
袁天罡缓缓开口，眼神透着睿智与从容。
“我有些明白了。”听到此处，刘长卿微微点头。
“刘长卿，你明白什么了？”韦庄咬着筷子道。
“常山王李承乾和濮王李泰都是由长孙皇后所生，是可能继承至尊之位的人选，若是他们两个都被废了，那能继承至尊之位的人就只剩下晋王李治了。”
“李治无能又软弱，狗皇帝非常不喜欢，一点让他他继承至尊之位的想法都没有，所以，虽然狗皇帝对常山王李承乾的行为感到愤怒，但他还是忍了，并为他压下魏征的弹劾。”刘长卿解释道。
“阁主，就算他们同时出事，以那狗皇帝对濮王李泰的喜爱，他不是应该处置常山王李承乾，留下濮王李泰吗？怎么处置起濮王李泰了？”许浑道。
“这就更好理解了。”
“怎么说？”杜牧看着刘长卿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狗皇帝能够忍受常山王无德，但却无法忍受濮王触及他的禁忌。”刘长卿道。
“阁主，你在叫我把李承乾的罪证交给魏征时就猜到今天朝堂的情景了？”杜牧震惊道。
“阁主不是在昨天就猜到了，而是在储位之争还没开始之前就预料到了，否则，他昨天也不会说那番话了。”
是了，他们都还清晰的记得，昨晚袁天罡说过本想多让李承乾多活几天，是他自己作死的。
这，无疑是说明，袁天罡早就知道两人同时出事会出现今天的情形。
联想到袁天罡论储回来那晚说的话，杜牧和刘长卿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敬佩。
“师傅，既然您早就知道会是今天这种情形，那您为什么还叫九哥做那些事啊，这样岂不是没作用不说，还打草惊蛇了？”韦庄不解道。
“还是有作用的。”袁天罡轻笑道：“今天过后，濮王肯定废了，而常山王，怕是该寝食难安了。”
“阁主，府外有人送来了一个铁箱子。”就在这时，一个守卫进来禀报。
“哦？”袁天罡眉头微皱，在想到一种可能后，他起身询问道：“来人长什么模样？”
“他带着斗笠，看不清脸。”守卫想着回答。
“二十八，立即去门口留下那人。”闻言，袁天罡沉声喝道。
“好！”
许浑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闪身离开了。
“阁主，你知道门外来的人是谁？”
两年了，杜牧还是第一次看到袁天罡情绪表现得这么明显，不由得好奇起来。
“锤王，陆龟蒙。”袁天罡轻叹着开口，说完，抬腿往府外走去。
两人一愣，在想起来后，快步跟了出去，至于小韦庄，早就跟上师傅了。
众人来到门口，门口只剩下一个小箱子和一脸迷糊的许浑。
“天师，没人，只有一个箱子！”看着行走在府外的行人，许浑摸着脑袋道。
“你现在追出去，全力保护锤王离开，只要看到对他不利的，格杀勿论。”袁天罡盯着许浑命令道。
“锤王……，天师，这箱子里……”许浑震惊的看着袁天罡。
“就是那个东西。”袁天罡感叹道。
嗖！
听到袁天罡的答案，许浑往府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