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那是师娘教他的，师娘告诉他，这小调无论什么时候哼起，都可以让自己愉悦，甚至可以让花草树木愉悦。

    平常他是不信，今日哼起来，他才终是信了师娘的话。原来这陪了他二十几年的小调，真的能让人愉悦。这少年眉头的愁容和心头的焦虑终在这歌声中慢慢消散。

    当然，少年的一系列举动，都被赶来的师傅师娘早早的看见了，他们也不去打扰，只是远远的站着，看着少年把这些事做完。他们知道，这是少年在向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山峰告别。向这山上的一切告别。

    “若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叶水瑶有些于心不忍。说着，挽着李若云的手在慢慢收紧，眼里有丝丝泪痕。

    是啊，她一直把这俊俏的少年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对他更是呵护有加。从小到大，也是她拦着李若云不让李若云教这少年一招半式，生怕少年贪恋武功，再像李若云那样心生侠义，再下山生出事端。

    可这事发突然，李若云忽然就要安排少年下山了，而且时间紧迫，少年连基本都武术套路都来不及学习，只学了几招防身之术，便要匆匆离去。想起当年自己一意孤行，叶水瑶心生愧疚。

    “水瑶，只能这样了！我分身乏术，且已垂垂老矣，我们又无子嗣和传人。只有这少廷一人，”老翁听出了叶水瑶语气中的愧疚和不舍，伸手把叶水瑶抱过来，语重心长的安慰到。

    “而且，你我也知道，少廷绝非凡夫俗子，能在那场灾难活下来，定有他过人之处。而且你放心，这两日我传授他的功夫和内力，足够他自保。而能否完成重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听完这些，叶水瑶像是吃了颗小小的定心丸，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领着李若云朝着少年走去。

    “少廷，这小调是越唱越好听了！”叶水瑶笑着拍拍少年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歌声。

    “师傅师娘，你们来了，少廷未经师傅师娘同意，独自一人早早上了这长生亭，还请师傅师娘责罚”少年转过身来，俯首下腰供着手恭敬的对忽然出现的两人说到。

    “不必了，师傅师娘知道你不舍这一方山水，不怪不怪，反而是我们来迟了，该陪你一起”李若云平和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怜悯。

    这孩子，都快要离开了，还对自己要求如此严格，竟然连独自一人早来都心生愧疚。有一刹那，李若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错的，不该让如此单纯善良的少年冒这如此大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