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君昊下定居决心,准备与对方玉石俱焚之时,白师挥了挥手。
两块阵牌如同小鸟归巢,乖巧地飞回白师袖中,徐君昊目瞪欲裂,难以置信。
对方竟然掌握了山门大阵?为什么?!
来不及思考,白师右手提着剑,随手一挥,剑尚未出鞘,一阵轻风随意拂过。
徐君昊好似被重锤击中胸膛,整个人吐血倒飞,化作一颗流星,消失在视野之中,不一会儿,山下传来一声闷响,看样子是着地了。
山脚下,客栈老板正开开心心收拾着自己屋子,谁知一块不明飞行物从天而降,砸破了他家屋顶,砸碎了他珍藏的书架,里面七本小黄书化为灰烬,让他心肝直颤。
不明飞行物更是在地上砸了个大坑,客栈老板哭丧着脸,蹲在坑旁,考虑是不是把这里改成灶台。
虽然衣衫破烂,浑身血污,但勉强还有个人形,看样子一时半会死不了。
客栈老板看着对方摇摇晃晃站起身,手里握着一把保存完好的剑,用剑撑着身子,一步步踱向前去,好似要登山问剑。
“你别走啊!你陪我屋顶,书架还有还有地面!”
徐君昊看了一眼纠缠在身边的凡人,耳红面赤,嘴里含糊不清“没钱。”
“没钱你住什么店?”老板好像经常听到没钱,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接着发现不对,改口道“没钱你砸我店干嘛!”
徐君昊继续缓慢走着,每一步都好似一座大山压在背上,浑身骨头断裂,举步维艰。
就连面骨都被震碎了不少,样貌变化极大,整个人气质也与先前不同,看上去更憨厚老实了一些。
“唉唉唉,我说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客栈老板得理不饶人,拉拉扯扯,把徐君昊强留在了店内。
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也没能走出客栈的徐君昊,昏迷之前,还是大大方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乃青徐王峰下弟子徐君昊”
客栈老板给他盖上一床棉被,慈祥可亲的脸上挂满了奸商的笑容“原来你叫这个名字,君昊呀,你就留在这里打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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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师一剑鞘劈飞了徐君昊,青徐峰的师兄们也珊珊来迟,刚好看见一道流星奔山下去。
“不知白长老驾到,有失远迎!”为首的大师兄先是简单行礼,接着话锋一转
“白长老闯我山门,伤我师弟,可否给个解释?”
徐君昊常年闭关,连白师都不认识,可大师兄苦心专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按照门规,哪怕是长老之位,进入其他峰时也需要禀告,获得批准之后才能进入。
否则都按照外人闯山门处理,轻则流放苦役,重则五雷轰顶,身形俱灭。
大师兄当然不准备追究白师的责任,只是如今这么多人看着,若是一句硬气话也不说,有失颜面。
白师“我没伤人。”
许无这时回过神来,大喊大叫道“你胡说!君昊他”
白师还没回话,大师兄抢先说道“许无住口,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吗?”
训斥了师侄,大师兄转过身和颜悦色“还请白长老给个解释,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君昊师弟可有冒犯之处?”
他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然白长老否认伤人,那大师兄给出台阶,对方顺坡下驴,整件事就能归于平淡。
毕竟青徐峰没了峰主,大师兄也要为自己今后的前程考虑。
“我剑下只会死人,从不伤人。”
一句话将所有和解的机会堵死,听白长老的语气,徐君昊不是伤了,而是死了。
所有人对此深信不疑。
青徐峰大师兄瞳孔微缩,哪怕精于人情世故,他也不敢想象,对方是如此强势。
事已至此,绝无任何缓和的余地,大师兄当机立断,决定先声夺人,毕竟从门规来看,白长老所作所为都是罪不可赦。
“白长老,你欺人太甚!”
大师兄双目微红,对着四周仙友拱手行礼,朗声说道“诸位!今日我恩师仙逝,白长老无故闯我山门,杀我师弟,触犯门规,更是对先师的大不敬!马某自知道法卑微,可先师颜面不能受辱!定要给先师讨个公道!若是马某身死,那也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各位不必替我报仇!”
一番话,说的是理直气壮,感人肺腑,却处处透露着机关算尽的小聪明。
不仅要占领道德高地,还要把白师置身于‘持强凌弱’的两难之地,借此激起在场人的同理心,引发共鸣。
若是出手杀了这个大师兄,便会有更多青徐峰弟子站出来,杀一个,便要杀无数个。
大师兄相当于捆绑了整个青徐峰的人命,在和白长老赌。
他赌白长老不敢动手!
他赌青竹门的仙帝不会坐视不管!
他赌在这大阵之中,身怀阵眼法器的他处于无敌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