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走在前面半句都不搭理,只顾着走路。到了溶溪边放下竹筐,从里面把所有的衣服拿出来,把容易洗的挑了出来放在一边。
随之取出皂角和棒槌,对林然说道“来,我教你。像这样,把容易洗的单衣,轻薄一些的挑出来,这些先洗。然后一件一件地打湿衣服,把皂角粉散上去,再用这个大棒槌击打。”
林然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但看到林冉已经蹲下来开始演示,又不得不胡乱从筐子里扯出一件一副蹲在旁边。
“你得先区分衣服,你拿的这件太大了,不适合初学者。你应该。”
林冉的提醒还没说完,林然就好不耐烦地顶回去“行了行了,不就是洗个衣服吗?哪里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规则。你洗你的,我洗我的就是,不用你管。”
说罢便转了一头,背对着林冉,拿起棒槌就敲。林冉知道他是桀骜不驯的个性,便也不再多言,自己拿起棒槌洗起来。
因为事先没有区分,又从来没做过这些粗活,林然偷偷瞟了几眼林冉,就把皂角粉全部倒到了一件衣服上,拿起棒槌就敲,衣服也没打湿,搞了半天衣服都还是干的。
他才又扭过头去瞟了几眼,赶紧把衣服浸到河水里。可由于皂角粉放的太多,清洗了很久都还是一堆泡泡,林然气不打一处来,又不知如何是好,索性扔了棒槌吼道“见鬼,哪里来的那么多泡泡。”
林冉便放下棒槌走过去看,一盒皂角粉都空了,竹筐里的衣服动都没动,就说“你皂角粉放多了,一件衣服只要一小抓。多了自然泡泡多,很难清洗。”
说罢就脱去鞋袜,卷起裤脚,拿着那件满是泡泡的衣服向河里走。林然一时有些担心不自觉地叫出了声“哎,你小心点啊你!”
“知道啦!你拿我的皂角粉继续洗吧!”林冉说着继续往河中走,走到没过膝盖的地方停下来,一蹲一起地反复清洗着衣物。起身时把衣物像撒网一样抛出去,蹲下时又揽回来在面前揉搓,不一会儿衣物就干净了。
她一手拿着衣物,一脚一脚地迈了回来,快到河边时,林然主动伸出手接过衣物说道“有你的,两下就搞定了。”
显然他有些佩服林冉的宽容和智慧,这些往日在他眼里从来看不见的生活哲学竟第一次给了他惊喜。原来那些理所当然并不是天赐的恩典,而是很多人用自己的双手在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难题。
他们或许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亲人,府里的仆人。没有他们的付出,自己兴许连一件干净的衣服都没有。
意识到了这一点,林然自然觉得自己的态度有问题,便在心里不断敲打自己,提醒自己想要重新开始的初衷。
在林冉的帮助下,林然顺利洗完了人生的第一筐衣服,回到林府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两个人刚刚在院子里晾晒完所有的成果。林然就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啊,终于搞定了!”
林冉从挂满被褥的竹竿另一头钻出来,一边挽衣袖一边说“行,那咱们去火房准备饭菜吧!”
林然一听嘴巴长地大大地,皱着眉头说道“我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这腰杆都直不起来了,你还让我去火房?”
林冉直接绕到林然背后,两个手捏起拳头就在林然的背上一阵敲打。这及时雨般的敲击让林然紧绷的背部感到一阵轻松,他突然找回了久违的贵公子的身份。不自觉地岔开双脚,背往后靠着,让林冉给他按按。
“第一次做重活肯定是吃不消的,敲一敲会舒服一点。怎么样?重了还是轻了?”林冉一边从上往下反复敲击着一边询问道。
“重点,再重点。对,就腰那里,左边一点,下去一点,对了对了。使劲,使劲。”林然闭着眼睛指挥道。
谁料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林礼看到,她又气愤又恐慌,隔着十来米就伸出食指指着林然骂道“你干什么?竟然叫我阿姐伺候你?”
林然和林冉当即停止下来,纷纷转向这怒吼的方向。林礼赶紧一步当两步走过来,冲到林然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我阿姐不是你的下人。林然,别以为你是客人就有肆无恐了!”
林冉一把把林礼拉到身边说道“小妹,没你说的那回事。耗子哥第一次干重活,吃不消,我帮他缓解下。”
林礼转向林冉,双手抓起林冉的双手说道“你就不辛苦了?你看看手都红了,就快裂口了。你下次去洗衣服你叫上我,叫上乐儿,不要一个人把什么都干了,行不行?阿姐。”
林冉推开林礼的手,把自己一双通红的手藏在袖子里不愿被林然看见。而此时的林然心里早已柔软,并伴随着一阵阵刺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林冉赶紧拍了拍林礼的手臂,微笑着说“好啦,下次啊我把你们都叫上!哥哥、你、乐儿一个都不少。待会儿爹爹就要回来了,乐儿和哥哥今天陪娘去上香祈福了,我得去备饭了。要不你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