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与和容皇后已经注定了立场不同,若是能寻得太后的庇佑,往后在宫里行事也能有所依仗。
苏黎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也有了自己的马车,是允世侯府的小姐坐的马车里最宽敞最舒服的。碧落从马车格子里取出了小桌子,又将带的食盒打开,摆上了苏黎最爱吃的桃花酥“小姐先吃点点心吧,一会宴席上肯定是吃不饱的。”
苏黎吃了几块便吃不下了,到了盛夏,天气热的不行,而且进宫的次数逐渐频繁也让她心绪烦躁。
到了慈宁宫行礼落座之后,她心里还有点忐忑,也不知太后如何看待爹娘和皇上的事,会不会因为这事将她一块恨上了。不过面上却是不敢显露半分的,只装作寻常女儿家的拘谨模样。
太后瞧着苏黎泰然自若的模样,心里不自觉地高看了几分“嘉仪今日怎么想着来哀家这里了。”太后笑着问道。
苏黎起身行着礼说道“嘉仪本是布衣之身,幸得皇上厚爱,赐了县主之位。只是嘉仪愚钝,不知礼数,今日宫中有宴,才惊觉自己还未拜见过太后,所以特来请罪。”说着让碧落将自己早先准备好的礼物拿了上来,给了太后身边的姑姑,“嘉仪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会做些手工,匆忙间给太后备的礼物,还望太后不要嫌弃。”
太后让身边的宫人将苏黎扶了起来,示意她坐下“哀家知晓前些日子皇上封了苏家逸堂的闺女为县主,也想着多见见。有逸堂教养,嘉仪自然不会差了去。哀家这慈宁宫没有那些虚礼。哀家不介意,你也不比介意。”
苏黎又坐着福了礼,心中明晓太后对皇上那一辈的事没有太多芥蒂,脸上笑意更多了几分“多谢太后。”
太后点点头,打开了姑姑递过来的盒子,是一串佛珠,含着药香的檀香味沁入鼻间,头脑中顿时一片清明。太后闭眼感受了会儿,才细看那佛珠,只见其上每一颗珠子都刻着东西,要么是经文要么是佛像。
太后大吃一惊“这是你做的?”
“这佛珠之前刻了些许日子,虽然不够精细,好在寓意不错,今日来拜见太后,便想着带来献丑了。嘉仪懂一些药理,就特意给这佛珠弄了个药盒,还望姑姑注意夜里将这佛珠多在放在盒子里熏着,白日太后带在身上时便可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太后放心,这用药我都是特意调试和打听了的,不会对身体有任何损害。”
太后身边的姑姑笑着说道“嘉仪县主有心了。太后最近精神不太好,这佛珠来得正是时候。”
太后也连连点头,笑着道“是个实诚的孩子。”
“皇祖母。”太后还欲与苏黎多说几句,听见这声呼唤,连忙向门口看去。果然见谢涟着了一身蓝袍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谢涟行了礼,冲着起身给他行礼的苏黎道“咦,这不是允世侯府的三小姐吗?”
“你认识?”太后稀奇问道。
谢涟自个在另一旁坐了下来,将允世侯府祭祖礼当日的事给太后讲了一遍。
苏黎笑着说道“说起来,我还没有谢过王爷为我解围呢。”
太后摇了摇头,她也是在后宫里摸爬滚打过来的,自然对后宅之事看得通透,不禁又多看了苏黎几眼。
不过苏黎如今在允世侯府的境地,也有几分是因皇帝十几年前下旨将苏逸堂放到苏州所致,想到此处,太后对苏黎多了几分歉疚和怜悯。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只是看不过去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罢了。”又想起那事是允世侯府自己的家事,谢涟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换了话,“对了,皇祖母,今儿个孙儿来是有事找您。”
“哦?你能有什么正经事。”
“不是孙儿的事,是墨轩哥的事。”谢涟清了清喉咙,说道,“您还记得韩婷吧,就是韩太妃兄长韩大人家的孙女,韩家败落了,睿王伯父就将韩夫人和韩小姐接到睿王府住着了。”
“是有这么回事。”后宫所剩太妃就那么几个,太后自然是清楚的。也是因韩太妃无所出,家族又失了势,太后也能放心地让韩太妃留在宫中。
“就是这韩婷,执意要嫁给墨轩哥,且不说这身份差距,睿王府也不是看重这个的。就是墨轩哥最受不了整日哭哭啼啼的韩婷,对她有多远就躲多远,可是也架不住人家一个劲地往上贴。墨轩哥又不好意思自己说,所以委托我来求皇祖母给韩婷寻一门亲事。”
太后听了,笑得合不拢嘴“轩儿打小就是个冷淡性子,这事也确实只有你们两个哥儿能干得出来。只是赐亲好办,但是韩太妃那边怕是不好说。”
“皇祖母,这韩婷也十四了,再不找门亲事,怕是不好嫁了。墨轩哥又摆明了自己的态度,相信为了韩婷好,韩太妃也会答应的。”
“那哀家便去韩太妃那里说说试试,不过能不能成,就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