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候着的丫鬟婆子们听到主子的声音一拥而入,接生婆最先到了邓氏跟前。
“夫人,夫人这是要生了,快!准备产房!”
邓氏不是早产,生产事宜早就安排好了。邓氏身边的大丫鬟连忙照着早先安排好的指挥着鸣楼居的下人们准备。苏黎也不用这些丫鬟们百忙之中再抽出时间来打发自己,识趣地先行离开了。
她还惦记着邓氏上一世因这一胎生产而亡的事。
苏黎急忙回了黎歌院,命碧攸去鸣楼居的屋顶上盯着产房里的事,而后自己翻出了从苏州带来的百年人参,藏在了袖子里。
苏黎又回了鸣楼居,此事侯府里的人已经基本都在了。
生孩子毕竟是个耗时间的事,苏立严和刘氏、等了没多久就被人劝了回去,而后大房和四房的也走了,于氏想要留下,也被苏逸卓送了回去。
见碧攸不曾给自己传信,苏黎便知晓产房中没有什么蹊跷事,但是一颗心也不敢放下来。如果一切正常,那么邓氏上一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随着一声响亮的哭声,产房的门被打开,接生婆抱了个襁褓出来,惊喜道“恭喜五爷,是个少爷。”众人大喜,连忙围上去看五房的长子。
苏黎觉得不对,如果这么顺利,邓氏前世根本不可能难产而死。随即趁着众人不注意,进了产房。
只见邓氏躺在榻上,脸上全是虚汗。虽然昏迷了过去,但是脸上的表情分明是痛苦万分。
几个丫鬟围着邓氏擦着脸上的汗,见苏黎进来都吓了一下哦,却被苏黎止住了。
苏黎往邓氏身下一摸,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了那根藏好的人参来给邓氏含了嘴里。见邓氏咬的力气都没有了,急的她一边使劲拧着人参给邓氏往嘴里塞,冲一旁候着的丫鬟喊道“去找接生婆!还有一个!”
丫鬟也顾不得苏黎说的话可不可信,连忙出去叫人。
接生婆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在邓氏身上摸了摸,急的脸上汗直流,连忙又接着给邓氏接生。苏黎不敢离开,一面说着话让接生婆稳定心神,一面小心看着接生婆的动作,生怕她出一点错。
又过了快一个时辰,邓氏肚子里的另一个孩子才出来。孩子出来都没哭,全身憋得红肿,接生婆哆嗦着在孩子身上轻拍了拍,孩子才哭了出来。
众人听到了哭声才松了一口气,榻上的邓氏已经彻底的昏了过去。苏逸航在邓氏床前沉默了好久,直到有丫鬟来给邓氏喂鸡汤,才离开。
五房生了一对龙凤胎的事很快传遍了侯府,同时传开的,还有苏黎救了邓氏一命的消息。
因着接生婆跟了邓氏多年,也不好直接处置了。但是毕竟是因为她邓氏差点没命,苏逸航做了主给了她一笔钱,打发出了允世侯府。
侯府恢复了带着喜气的秩序。
只是苏黎知晓自己的一个小秘密此时是瞒不住了。
鸣楼居的前厅里,众人对苏黎一番夸赞,于氏更是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苏逸航也是道了好几番感谢。
不过官当的最大的苏逸卓显然抓住了问题的核心,他问苏黎“黎姐儿怎会当时突然冲了进去。”
苏黎不慌不忙地答道“以前在苏州的时候,有位嫂嫂生产,接生婆将孩子抱出来,哥哥便直接冲了进去看嫂嫂。黎姐儿见当时大家都去看弟弟了,五婶应该很孤单。”虽然前世邓氏的死不能说,但是她大师兄和二师姐的故事她也没撒谎。看到她五叔脸上愧疚自责的心情,她很满意。
苏逸卓又问“那你是如何知晓五太太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的?”毕竟连接生婆也没发现。
苏黎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因我年幼体弱,爹爹寻了苏州有名的大夫来调养我的身体,我便拜了师,与那大夫学了不少医术。我刚才说的那位嫂嫂生产后,师傅也借着此事交给了我不少女子生养的行医法子。五婶肚子里的妹妹较为弱小,因此早先诊不出是双生子,接生婆也没看出来。弟弟出来后,妹妹的胎相才显现出来,我进去时恰好发现了。”苏黎上一世年幼时身体确实不好,常有些小病小痛,虽然这一世在风岐山已经调养好了,但是侯府众人也是多少知晓这件事的。
众人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苏黎见状调皮一笑“不过我本事不太行,娘亲怕我自视过高怀了自己的身子甚至是祸害了别人,就让董嬷嬷陪在我身边指导。”
苏逸卓一笑“你能救五婶一命怎么不算本事高了?不过你娘亲说的对,以后还是谨慎下手。”
众人听了苏逸卓的话脸上都带了笑意,苏黎心里松了口气。
过了几天苏黎起了个大早,到了离苏府最近的琉璃斋。
因着精致、独有的款式,琉璃斋自重新开张来生意一直很火爆,苏黎也时常更新自己的设计,所以店里火爆得很稳定。
苏黎止了小二的行礼,自己在店里随意的游走。一边挑着毛病,一边听光顾的客人的评价。待了一会,才进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