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施元君没有抬头,状似不在意的说,“这是该我拿出诚意了吗?”
虽然听起来她的语气很正常,似乎还带着漫不经心,不过叶樽明还是能察觉出,她是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元君,”叶樽明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说与不说全在你,但是如果你心里很难过,也许说出来会好一点。”
施元君感受到手背传来的温暖,带着力量和勇气,她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一死万事休,只不过我不相信他会自杀,但是查来查去也没什么进展,也不知道我这么折腾下去,会不会天熙哥在天之灵都觉得受打扰了。”
“你说的袁天熙,也许跟我认识的袁天熙是一个人。”
叶樽明的这句话炸的施元君立刻愣在了当场,“你说什么?”过了几分钟,施元君才问。
“咚咚。”
叶樽明正欲回答,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请问叶先生在吗?”门外人敲了一阵,不见屋内有动静,忍不住开口问道“一位姓梁的先生有封信托我们交给叶先生。”
“是梁子,”叶樽明对施元君说,“元君,你把信拿过来。”
门外是个小护士,施元君从她手里接过信。
“她说刚才来了一个男人,把信交给她,匆匆就走了。”施元君把信递给叶樽明,“男人什么话都没说,随信一起的还有这张便签。”
叶樽明打开便签,上面是印刷体,只有几个字。
“烦请转交顶层套间叶樽明先生”。
“这不是梁子给我们的。”叶樽明随即打开信。
叶樽明扫了一眼就把信递给了施元君,“梁子被绑架了,有人想离间我们。”
施元君接过信,信的内容很简单。
“叶先生,只要您安稳的呆几日,我保证您的保镖会很安全。另外您和施小姐互相查对方的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进展,如有需要,鄙人愿尽犬马之劳。祝早日康复。”
施元君看向叶樽明,“能猜出来是谁吗?”
“不是很确定,”叶樽明紧皱眉头,“连个落款都没有,我想安稳都不知道该安稳哪件事。”
“那看来你仇家还挺大的,你打算怎么办?”施元君问他,“需不需要帮你报个警什么的?”
“不行,”叶樽明说,“那样就太不安稳了。我看我们要好好从长计议一些。”
“你大爷,神经病吧。”叶樽明病房套间的门被人从里面粗暴的打开了,走廊上零星的几个人都朝这边看来。
虽然顶层病人不多,但是施元君考虑到这是医院,还是把音量降了一点下来,“敢查老子,有钱就了不起啊,回头一把火烧了你们家。”
眼看着一身暴戾之气的施元君,骂骂咧咧坐电梯下了楼,一个值班护士才敢走到叶樽明房间门口,往里瞧了瞧。
病房里并没有特别狼藉,但是叶樽明明显有点狼藉。
叶樽明看见门口的小护士往里张望,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很绅士的说,“女朋友,耍小性子,让您见笑了,麻烦您把这收一下。”
小护士善解人意的笑笑,赶紧把早餐的东西收出去,心想,这么帅又有钱又体贴的男朋友,刚才那中年妇女这是发什么神经呢,也不怕被别的小姑娘把男朋友抢走。
一脸怒气的施元君浑身散发着想犯罪的气息,以至于电梯在下一层打开的时候,把门口一对小情侣吓了一跳。
施元君来到底层,调整了一下情绪,走向护士站,打算跟护士查一下护工的值班记录表。
从护士站出来,站在医院门口的施元君,显得有点迷茫,接下来要去哪呢?去舍予吧,她想,在一个热闹的地方呆一会,也许心情会好起来。
叶樽明从窗户往外看去,看到小小的施元君在医院门口踟蹰了一下,就朝地铁方向走去了。“就不舍得打个出租车吗,”叶樽明有点生气的想,“攒这么多钱,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在地铁上晃晃荡荡的施元君思索着护士台护士的话,“我们医院护工分两类,一类是长期签合同的,是劳务公司第三方派遣,另一类是志愿者,是跟将心比心志愿者协会共同发起的。”
护士查了值班记录表,确实找到了施元君所提的那位护工。
尽管施元君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但是值班护士还是不肯告诉她护工姓名,最后施元君只拿到了,将心比心的一张名片。
“将心比心,甜蜜如糖”,施元君看着名片上的宣传语,心里扣算着时间,今天过去时间有点来不及了,而且想到王医生让叶樽明多休息两天的嘱咐,“还是尽量多拖些时间,且再等两天”,施元君心想。
地铁的摇摆让施元君感到有一丝困意,想起叶樽明的怀疑,她打起精神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周围站着的人,果然察觉到了一抹惊慌的躲闪。
有人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