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快乐,秦夕。”
那是云衡最后的话。
秦夕是在铺子里醒来的,她揉揉眼睛,觉得昨天的一切或许都是场梦。她跑到铺子阁楼上,推开窗,那片广袤的海岸还在。
就是说,云衡还是和扶朝交易了。
她知道,扶朝不可能放过云衡。这个世上再没有比扶朝更讲原则的人,他的原则就是遗世录。和他达成交易,没有人能毁约。
“秦夕?你在哪?”扶桑在二楼喊她。
“我在楼顶。”
扶桑走了上来,见她盯着窗外望,静默了片刻,把书信递给她:“这是云先生留下的。”
“听说此事是一只鲤鱼精所为,地界为弥补几位死者的家属,凡近亲三代以内,都延了寿命。父母、配偶、子女更是把姻缘线和各方运势顺了一道。所以你不用担心云先生的妻子和儿子。”扶桑说完,又悄悄下了楼。
白色的信封内是一张薄薄地宣纸,字迹也是用毛笔书写,看来是用了扶朝桌案上的纸墨。秦夕展开宣纸,上面字迹清秀:
“地图男孩之所以翻遍了世界上所有的地图,其实是为了找到女孩故乡。他想去见见女孩的朋友,请求他们把女孩交给他,他想带女孩去看群山大海,看落日飞霞,想把这个世界上的精彩,都捧到她眼前来。”
云衡写下这些话的时候,秦夕还在睡梦中。他放下纸笔,再次向扶朝道谢:“谢谢扶朝先生。现在可以了。”
扶朝召了红裳出来,让她把云衡带回地府。
云衡顿了顿:“扶朝先生……”
扶朝不想再多说,挥了挥手,红裳已经带着云衡消失了。
“大哥决定不收他名字了?”扶桑在一旁轻声问。
扶朝疲倦得很,懒懒地说:“秦夕喜欢一样东西,还轮不到别人来给。”
“那海市蜃楼的幻象还需要留着吗?”扶桑又问。
“留着吧。我费力气弄出来的。”他说完,扭动了桌上的摆件,进了暗室。
桌上的信件墨迹已干,扶桑折叠好,妥善地放进信封。等着秦夕待会儿醒来,好拿给她。
院里静了下来,连风都不见。扶桑沏了壶茶,在茶台前喝起来。扶朝出门办事,她安静守好铺子,几千年来都不曾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