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持剑之人亦当如此。
丹药殿前,张初站直身,长剑所指,练气八重境王莽,以手中之剑,宣誓着自己的剑道。
白衣染血半沾尘,稚嫩未显一丝怯!
“你还真是个疯子!”
张初身前,王莽见状,不由心惊,开口道。
眼前张初已是重伤之躯,眼中却没有一点惧怕之色,反而一次次扑身上前,宛若疯狗一般。
灵岳宗疯子,可还真是不好惹。
不过事到如今,王莽已经不好抽身而退。
否则自己被一个练气六重的垃圾吓走,说出去,他王莽也没脸在这灵岳宗外门待下去。
想罢,王莽眸中冷意闪过,若不是宗门规矩不能下杀手,恐怕这张初已经死在他手上不知多少回了。
“这一次,我便让你倒下。“王莽收起手中长剑,双掌摊与身前,轻吐道。
“试试。”张初舌头抿去嘴角鲜血,再起剑招。
双身碰撞,高下立见。
不出意外,张初再一次飞身倒地,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再爬起来,剧烈的疼痛袭来使得张初当场晕厥过去。
王莽走过,熟练地从张初身上拿出那瓶补气丹,眼神扫过在场之人,又在寻找下一个抢丹目标。
在场弟子中实力低的弟子顿时暗道不妙,悄然离去,而那些实力与王莽差不多的弟子,见没戏可看,也随即散去。
不到一会儿,丹药房前,便只剩下还在昏迷中的张初。
夜起,凉风袭来,怎见月光如水,洗涤尘世,却依旧留下满地寒霜。
张初做了一个梦,梦里张初位于一座大山之下,这山高耸入云,张初抬头张望,竟望不到山顶。
山前,立有一石碑,张初离不远,却看不清石碑上所刻何物,走进观之,得见三个血红大字剑空山。
大字鲜红如血,笔画走势怪异,如龙腾之势,又显虎跃之态,张初细看之下,那三字竟开始变得模糊,而后连石碑也开始模糊起来。
张初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却见天空高挂一轮明月。
凉风萧瑟,张初顿时清醒了过来,原来是个梦,可那真实感,却又让张初感觉不是梦。
想来想去,张初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梦,索性也就不起想了。
张初咬牙,忍着身上的剧痛,慢慢翻起身来,全身多出伤痕,当时与那王莽争斗,张初没觉得多疼,但事后这疼痛袭来,倒是让张初受了好一阵苦。
额头冷汗滴淌,张初忍着,不叫一声,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自己的小院。
月下,独影拉长,慢慢消失在丹药殿前。
回到房中,张初脱下衣衫,露出布满伤痕的身子,熟练地在伤口上药。
自灵岳修行两年来,这样的事时有发生,每一次张初都拼尽全力,最后,丹药都被夺去,自己倒还落得一身伤。
弱肉强食,张初自小明白在这个没有人性的世界,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所以,张初每日修炼愈发勤奋,想以手中长剑,在这个世间,走出自己的路。
不过,修炼一途,光有勤奋和坚持是不够的。
天赋,才是世人所看重的。
张初原来也是不相信天赋一说,他自五岁,便开始习武炼体,白天黑夜,日复一日,奋苦修行,终于在十岁之时,在一众张家小辈之前踏上了练气之境,张家曾经的第一天才之名也是由此而来。
那时天真年少的他以为,努力是可以弥补天赋的差距的。
可是后来,一众张家子弟在踏入练气之境后,修为境界飞速提升,一路远超张初,张初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幼稚可笑。
十岁练气,直至十六岁,张初才至练气六重,进展之慢,说为平庸之才也不为过。
连和张初同辈的张家子弟,最小之人都已经踏入灵海境了,张初从当初的第一人一下变成了张家的笑话。
张初上完药,将染血衣衫丢置一旁,然后拿出干净的衣衫,换了穿上,才躺在床上休息。
夜长,张初睡意渐渐消散疼痛,缓缓入睡。
梦,再起,还是那座山。
“这是刚刚那座山?”张初疑惑,这梦倒有些奇怪,还能续梦?
又见石碑上三个血红大字:剑空山。
这次,张初看得详细,梦,也并未消退。想来这三字应该是这座山的名字。
山上有什么?
张初抬头,远见青山遮云顶,高不可入眼。
张初心底好奇升起,按耐不下,便从石碑旁,踏上了上山之路。
路,在石碑之旁,是一条石砖砌成的小路,上有淡淡青苔,不宽,但足够一人过。
小路向山上绵延,曲折蜿蜒,竟也看到终点。
“好生奇特。”
张初低语,随即跨步向前。
一路朝着山上行进,不知多少时辰,张初才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