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优哉游哉,zui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将先前一干事全然抛之于脑后,觉得宁国府内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就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只不过大观园现在还没有影儿。他信步走到会芳园内的天香楼前。这是其实是一座戏台,可能当年宁国公在世时喜好此道,时不时的请些戏班来唱戏。以这座楼的规模来看,当年这里肯定热闹非凡。只不过世易时移,贾珍大部分时候都出去高乐,有谁还看戏?平日里本就很少有人进去,这么一来,也就渐渐的闲置荒废了。
难怪!
贾珍看着那“天香”二字,眼前不由得显现出秦可卿的秀丽面容,挥之不去。“当初怎么就没把她收在自己房中,偏偏便宜了蓉哥儿?这下好,不容易得手了。”贾珍有些懊恼,内心的魔鬼一旦唤醒,就轻易消除不了。如果有旁人听见他说的话,就会发现他说的是:“不容易得手”,根本不是“不能下手”。看样子,他是打算对秦氏下手了。虽然,没有人能比他自己更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但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依然会跳下去。
贾珍哀叹了一阵,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府内前边一个院子是贾蓉的,正堂右边的院子是尤氏的,除此之外,不是空着就是仆役下人房子。难不成自己身边只有夫人尤氏,居然没有一个侍妾?这简直不符合社会常理。贾珍恨恨的盯着过往的大小丫鬟,亏得贾珍以前好色如命,家里的丫鬟都颇有些姿色。那眼神如狼似虎的,吓得她们战战兢兢,一个个脚下生风,飞也似的跑了。
贾珍在园子里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转来绕去,早有丫头子报与尤氏知晓,说是老爷在园子里四处寻找那造谣嚼舌的人,丫头婆子们人心惶惶的,都躲着。于是尤氏与可卿婆媳两个也来到会芳园,正好看到了红着眼睛的贾珍。
尤氏眉头微蹙,随即笑着上前抓住贾珍的衣袖道:“哎呦,我的爷。您这是怎么啦?唬得这些丫头婆子们看见你像见了瘟神似的,到处躲着?”贾珍把尤氏的手抓在手心mo索着,偷偷的瞄了旁边风姿绰约的可卿两眼,笑着对尤氏道:“是他们心里面有鬼,才会如此。再说了,我早就想着把府里整治一番,要和你商议呢。”
尤氏想把手抽回,嗔道:“爷,媳妇和丫头婆子都在呢!”贾珍笑道:“这是内院,可卿又不是旁人,怕什么?”可卿微微屈身福了福,说道:“老爷太太恩爱,是我做小辈的榜样。”声音清脆婉转,贾珍听了身体都su了半边。尤氏看在眼里,轻咳一声。
贾珍笑道:“是了,你们小夫妻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不好说什么。但是蓉哥儿那里,平日里我和你婆婆也管得少,你可得给我多看着点。没有人拘束着,他一早就飞天上没影儿了。”可卿听了抿zui一笑,看的贾珍心里像猫爪子似的挠。贾珍有些艰难的将眼神从可卿身上移开,对尤氏道:“你是府里面的当家太太,我知道你以前有顾虑,不敢十分管,让这些大的小的翻上天了。但今后可不能再这样了,你家老爷我决心狠狠的整治整治家风。总归要有一个体统。有那些不听你管束的,都交给我,我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尤氏听贾珍如此说,心中欢喜,却有些担心:“妾身听爷的,家里的事情不会让爷分心。只有一件事……”贾珍道:“什么事?”尤氏叹道:“就怕爷只三天的热度,现在说的好好的,转眼就忘了,或是说的不能做到,那妾身就难办了。”
贾珍呵呵笑道:“我当是什么呢,这你放心,我将府里的对牌交给你,你想怎么着都随你。如何?”尤氏接过对牌,对贾珍道:“爷若是依我一件事,这差事妾身就接了,如何?”
贾珍奇道:“今天怎么都不相信我的话,总要提个条件?你说罢,什么事?”
尤氏顿了一下道:“您让蔷哥儿搬到府外边去,好些收拾几间房子,让他单门独户过活。”尤氏看了一眼贾珍,又道:“他的月例照旧,只是不住在府里,爷看如何?”
贾珍听了,叹道:“你是第二个说这件事的人,看来蔷哥儿是必须搬出去了。”尤氏问道:“第二个?谁还跟你说了这事?”贾珍道:“焦大老爷子。”尤氏说道:“如果是他,那就不奇怪了。这样也好,省的他天天骂东骂西的讨人嫌。”贾珍却摇摇头道:“焦大看着年老不中用,其实精着呢。以后有什么事情可能还得靠着他。”
尤氏一听愣了,先前恨不得焦大立刻去死的贾珍居然亲口说这样的话,这还是过去的贾珍吗?尤氏回想起今早起来后的种种异样,眼睛里闪过深深的疑虑。“爷,您这是认真的吗?”
贾珍笑道:“是觉得我与之前不同吗?”尤氏道:“妾身不敢。”“其实不难理解。”贾珍又瞧了瞧可卿,眼神扫过她饱满的xiong脯,说道:“这宁国府的世爵到我只是一个三等威烈将军,传到蓉哥儿就会降为五品都尉。如今蓉哥儿成婚,将来有了孙辈,这世爵就算断了。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蓉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