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迷茫,更多的还是心寒,在他看来,活着还不如死去,无牵无挂,那才是真正的快活,黑暗也好,悲伤也好,一切都不用感受,因为死人不必想,不必做,不必爱,也不必恨,一切都与他无关,死了,也就是解脱了。
但,那都是曾经,如今他还不能死,因为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徐青青还没有找到,怎么能够死去,这一次,不为自己而活,只为了徐青青,他不能死,不管是谁,他不想死的时候,谁也杀不死他,包括木通。
木通不愿意出手,他也乐得逍遥,喝着手中的酒,等待着那人的出现,英雄与酒,英雄与美人,他却不是什么英雄,也同样爱酒,爱美人,酒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消遣,而是一种寄托,心灵的寄托。
虽然不是最烈最糙的烧刀子,带给他的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这种感觉像云像雾又像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喝着酒,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该发生的事。
傍晚的沙城才是最美的时候,天边的火烧云染红了天空,也染红了沙城,放眼望去,就是一副最美的画卷。
风呜呜的吹拂着,漫天的黄沙飞舞,遮蔽了天空,空旷的沙城一片寂寥。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没有小桥,没有流水,也没有瘦马,有的只有寂寥,死一般的寂寥,悲凉,无言的悲凉。
该走的人注定留不住,而该来的人一定会来,那个想要抢夺天玄九剑的人一定会出现,也许马上,也许明天,也许过几天。
不用明天,也不用过几天,那人真的出现了,他的目的那么明确,只为了天玄九剑,见到天玄九剑的威力后,他的目的更加明确了,一定要得到,只是他非常的小心,比木通来的时候还小心,似乎不想任何人知道。
只不过瞒不过木通与段啸林,他们的感觉是那么敏锐,他们知道他一直都在附近,都在等待他的出现。
当他走入铁匠铺的时候,段啸林与木通依旧在喝着酒,已经记不清也数不清他们到底喝了多少杯,也不用记,也不用数,因为他们就像一个巨大的酒塘,永远不会装满。
“你终于来了。”段啸林说着,抬起头来,看向了那人。
那人一身黑子,甚至头上都带着一顶黑色的斗笠,将自己掩饰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他的样子,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剑,剑在剑鞘里,如他本人一样看不到真容。
这是一个剑客,一个十分厉害的剑客,他的身上散发着巨大的剑意,十分危险,只有将剑理解到极致才能像他这样,剑不用出鞘,因为他就是剑。
能做到这样的人不多,对于剑的理解,至少木通与段啸林都做不到他这样的极致。
“是的,我来了,你准备交出天玄九剑剑法了吗?”那人说道,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拖沓。
“你是谁?”段啸林问道。
“独孤。”那人开口答道。
“你还需要天玄九剑吗?”段啸林说道,当一个人把剑理解到极致的时候,天地万物在他的眼中都成为了剑,大到日月星辰,小到一草一木。
这样的人还需要天玄九剑吗?不需要了,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创造出任何剑法。
段啸林的心里十分疑惑,为什么他还要引段啸林到这里来,难道天玄九剑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需要,我纵观天下所有剑法,将剑术提升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却依旧存在着一个桎梏,一个缺陷,那就是天玄九剑,只要得到天玄九剑,我就能打破桎梏,弥补缺陷,将自身达到最完美的地步。”孤独开口说道。
这是一个真正的剑痴,也是一个真正的剑客,这样的人往往才是一个最恐怖的,一出手,石破天惊,无人可以抵挡。
他追求完美,却不知道天玄九剑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丝毫作用,没有深厚的内力支撑,天玄九剑就是一部邪恶的剑法,不仅不能让他打破桎梏,还会让他丢了性命。
“我不会将天玄九剑剑法交给你的。”段啸林说道。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独孤有些生气了,身上的剑意沸腾起来,仿佛一把即将出鞘的剑。
“不怕,我的命已经有人要了,你想杀我要先问问他答不答应。”段啸林如实说道,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知道,木通不会看着他被独孤杀死,因为木通说过,他要杀了段啸林为李通报仇,他就一定会做到,不会看着段啸林死在独孤的手中,独孤想杀段啸林,必须要过木通那一关,木通不点头,独孤就杀不了他。
“我想杀你,没有人可以抵挡,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意。”独孤说道,这是他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