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谛景山不一样,实打实的是他们那一代最能打的猫。
而且,由于谛景山皮皮虾的本质,先帝在年幼时可没少被他糊弄,后来时间长了,便练就了一个随时随地无视谛景山的本领。
所以……谛景山理所当然的没有成功。
先帝本就被谛景山强行推过来的各种俗务弄得面色阴沉,又被谛景山烦了一会儿后,面无表情的离开正厅,打算继续去书房奋斗了。
谛景山想把身上的锅甩掉,恐怕是做不到的了。
“儿砸!你不能不管爹呀!会死猫的!”谛景山装模作样的哀嚎。
先帝:“……您,能不能给自己留点形象?”
他声音比之第五钊低沉许多,更具有威慑性,此时咬牙切齿的把这句话说出来,让先后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不能!”谛景山耍无赖:“儿砸!救救爹啊啊啊!”
“呵。”
先帝掀了掀眼皮,毫不犹豫的走了。
救救救,救个屁!
谛景山眼泪汪汪(雾),用袖子捂着脸哭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不孝子!”
儿女不如叉烧!
先后无奈:“爹,我们两个没有能力联系到策之。”
第五钊,字策之。
先帝先后是幽冥中的异类,因为他俩的肉身还未死亡,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误入了幽冥,此后再找不到回凡世的通道。
除了冥族之外,哪怕是鬼族、神族,都无法找到在三界之中自由来往的方法。
更遑论先帝先后只是普普通通的神兽遗族罢了。
其实有的时候,先后总觉得神界、浊世、幽冥就像三个大囚笼,将不同的人分别拘在了一起,看似自由,实则满是束缚。
谛景山动作顿住了,他保持着用衣袖半遮住脸的姿态停顿了许久,商量似的说道:“要不,我帮你们托梦给他?”
“您之前不是死活不愿意帮我们托梦吗?”先后死鱼眼。
谛景山一点都不带心虚的:“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此时不同于往时。”
先后微笑脸回道:“您觉得行就行。”
他们初到幽冥时,第五钊尚还年幼,所以先后总是挂念,放心不下,才一再恳求谛景山跟第五钊联系。
但现在第五钊已经长大成人,此后他不再是他们的责任,先后亦不会再挂念他——这是她们凤家的生存准则。
小辈成长到一定年纪,是必然要脱离长辈独自生存的,不必有什么不舍。
谛景山又确认了一遍:“那我便帮你们托梦了哦?”
潜台词就是:我就以你们的名义告诉第五钊,让他好好对待人家姑娘的事情了。
反正跟他无关,跟他无关,跟他无关,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先后颔首:“好。”
谛景山有些微妙的心虚,掩饰着轻咳了两声,询问道:“有没有什么话是需要我带给他的?”
“没有了,”先后起身:“爹,您回去陪娘吧,我觉得如果您不赶紧走……”
先帝就要拖着各种俗务回来扔给谛景山了。
谛景山对她话中的未尽之意心知肚明,当溜则溜,马不停蹄的回了自己家。
整个谛听一族鬼族支脉,他所能压榨的也只有自家的儿砸,如果逼得太狠让自家儿砸翻脸不认爹,那他可就找不到如此好用的苦力了。
实不相瞒,谛景山的武力值非常感人,他……连自家儿砸都打不过。是的,就是这么的怂且坑。
幽冥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浊世亦是如此。
谛景山思考了一番,觉得需在一个有意义的时候联系第五钊,便暂且按耐不动,从老祖宗谛听那里“借”来了一个可以看到浊世的小镜子,每天贼溜溜的盯着选秀的进展。
他不仅自己看,而且还拉着苏湘一起看,几乎将选秀当成了连续剧追,并且时不时的跟苏湘讨论一下各个秀女是哪家的姑娘,他们家长辈是谁谁谁,追忆一下往昔。
为了将这个“连续剧”好好追完,谛景山非常无耻的把手头的所有事情都推给了先帝。
当是时,储秀宫。
众多秀女站在一大片空地上,最前方有五个格子,画的方方正正的。
——这就是礼仪考核的场地了。
在行各种礼仪时,不仅要动作规范、还要有美感,每一步都得像是被尺子丈量出来的,每一个举动不管做多少次,都不能差之分毫。
人们行礼时,一般被要求全身心的投入,这时难免就会注意不到脚下的步子,用红线所圈起来的五个格子,便是礼仪考核真正的难点。
随着秀女们抽到的考试顺序,考试排在最前方的五个秀女走上前,依次站在了方格的正中央。
女官垂眸示意旁边的宫女,宫女立刻上前大声宣读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