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至下午,第五钊忙完手头上要紧的事情,突然间升起了来这边看看元萏的想法。
他遮遮掩掩对小安子吩咐时是这样说的:“就……那女人许久未见到朕了,为了不让她相思成疾,朕、朕勉强去看看她。”
明明是他自己想去,却做得一副被别人强迫的样子,真不知在傲娇什么。
小安子在心中默默的笑了无数声,面上却丝毫未变,不愧是一个修炼成精的太监总管。
这已经是第五钊第N次抛下公务想要偷跑了,但小安子已经失去了劝说第五钊的欲望。
因为他很清楚,第五钊根本就不会听。
果不其然,第五钊说完那句通知后,似模似样的将纸笔收起来,又将奏折收拾好,把不同的公务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旁,动作是强装平稳的急切,假装自己很不着急似的。
把一切都收拾好后,他立刻变成黑猫,三两下跳上墙头,顺着高墙溜走了。
第五钊这个傲娇的话只能听一半,正如他对小安子的吩咐,只有前一半是可信的。
——他与元萏确实很久未见了。
自打上次棋之考核结束后,因为被昭瑾和茗华撞到,第五钊意思意思的安分了一段时间,没有再溜到储秀宫。
且若是仔细追究,那一次考核也只是第五钊单方面的见到了元萏,元萏可没有发现第五钊的存在。
此前元萏犹豫是否要进宫的那一次,可算是把小心眼的第五钊给气了个够呛,他私下定了个惩罚:惩罚元萏见不到他!
虽然中途黑猫没忍住偷偷往元萏家跑了几次,但那个惩罚却没有结束。
直到现在,黑猫自觉晾够了元萏,便迫不及待的送货上门了。
黑猫去之前特意打听了,知道元萏这段时间没有考核,直接去了她的寝宫。
至于之前它与昭瑾、茗华的互相指责……黑猫想着吧,怎么着也不会这么倒霉,难得去这一趟,肯定不会撞见她们。
不巧的是——昭瑾、茗华也是这样想的。
更不巧的是——三个人的情报工作都没有做好,两猫一犬在元萏的宫殿里探头探脑之时,只看到了对面同样探头探脑的姊妹(兄/弟),宫殿里并不见元萏的身影。
是的,两猫一犬。
它们就是这样的有默契,甚至连偷偷跑过来的时候,都一致决定化为原形。
黑猫蹲坐在窗棂上,看着相对那一面窗棂上尾巴炸起的蓝猫、与艰难站立的白犬,一瞬间感觉到眼神都死了。
它冷着脸沉声责问道:“榴榴。”
你们怎么在这儿。
黑猫本来就没想过让她们回答,不外乎那几种答案罢了,要么就是找元萏玩,要么就是过来蹭吃蹭喝。
因此,不留给她们两个开口的时间,黑猫紧接着吩咐:“榴。”
出去。
茗华本来还很心虚,听到黑猫如此不客气的命令,顿时尾巴上的毛炸的更厉害了:“榴榴榴!”
就不出去!
她愤怒的弓起背,老想去找黑猫打一架,但理智告诉她,最好不要去主动挑衅黑猫,因为这个烂兄长下手的时候真的不怎么留情。
白犬四只爪子艰难的站在窄窄的窗棂上,毛茸茸的毛发挤在狭小的窗户里,将整个窗户都塞满了。
明明是一只大型犬,她偏偏站出来了猫的感觉,却比猫多了七八分的笨拙。
化为原形时,白犬比之人形看起来要更加的温柔——这可能是那长而柔软蓬松的毛发带来的视觉效果。
它的忍让度比人形时高的多了,闻言也没怎么生气,而是试图跟黑猫讲道理:“呜嗷嗷,嗷嗷汪呜。”
你们两个不要吵,小姑娘不在这里。
很显然,白犬的话……一点卵用都没有。
在她发出这一连串抑扬顿挫的叫声之时,那边的黑猫与蓝猫始终保持对峙的状态,伺机而动。
黑猫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窗棂上的蓝猫,轻松的跃到了软榻之上,两之前爪交错着,身躯上的肌肉紧绷。
它的尾巴看似放松的打着弯儿上翘,实际上已经僵硬了起来,浑身都是战意。
蓝猫四只爪爪来回踩了踩,尾巴上的毛虚张声势的炸着,身体挤在白犬与窗棂的角落之间,一半的身躯被长长的白毛毛包裹,另一半的身躯卡着坚硬的窗棂,十分的想要后退,却又不好意思真的缩在白犬后面,又怂又要面子。
黑猫慢悠悠的抬爪,在软榻上向前走了一步,喉咙呼噜噜作响。
“榴……”蓝猫发出了一个没有意义的音节,怂而又怂。
黑猫看妹妹那副怂哒哒的样子,也没有了打架的心情,懒懒的抬起肉垫在软榻上蹭了蹭:“榴榴榴榴,榴。”
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出去。
比起之前的那一声吩咐,它这一句话说出来之时,语气要软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