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元母的心大程度产生了绝望的情绪。
元母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与其他人攀谈正事了起来。
元一还想再垂死挣扎一番,但好巧不巧的,此时与元母谈话的人正是元一的师父。
一个是主人,一个是师父,他们两个谈话,元一敢去打扰吗?
——他还真是敢。
但不待元一出声,旁边的人看他还想再说,赶忙把他捞到后面去了。
这件事已经有了结果,很明显,元母不会再改变她的态度了,既然如此,何必再继续纠缠。
“一小子,你是不是傻?!”
把元一拉到后面的人是元三的师父,他恨铁不成钢的低声教训:“不要太看重身份了,这个其实很没所谓的,你看元六,学学他,他一直都不说话。”
元一幽幽的看向他:“元六……您什么时候见他说过多余的话?”
元六看起来孤傲,其实傻愣愣的、又是个社恐,指望元六说些什么?呵呵,等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吧,届时或许还有点可能。
“唉,你也别太纠结,听我跟你说。”元三的师父见元一钻进这个死胡同再绕不出来了,拍了拍脑袋,低声与他缓缓道来。
元家的荣耀不来自于身份的显赫,而是来自于对自身实力绝对的自信。
元家女子在凡世行走历练的时候,不管是作为贵女还是商家女,不管是娶……哦不,嫁给一个普通人还是身份显赫之人,都没有什么区别。
参加选秀又怎么了?只要小主人愿意,做什么都可以呀!
——反正就算小主人真的嫁给了皇帝,他们的孩子也必然要作为元家人存在。
元家的N代单传几乎是一个铁一样的定律了,没有什么人能够打破,但元家的传承又非常的重要,所以哪怕是皇室也得认怂。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区别呢?当然是小主人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呀!
届时等小主人玩腻了、不想玩了、或者觉醒了,完全可以带着小小主人拍拍屁股走人。
咦,这样一想,他竟然有点同情那个皇帝了呢。
“……这样吗?”元一被元三的师父说的两眼发直。
元一总觉得他的逻辑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可仔细思考下来,竟然觉得也没什么毛病!
——天啊,他是不是坏掉了。
元一扶额,见元三的师父还想再说,连忙举起一只手示意拒绝:“停!师叔,您先别说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他马上就要被洗脑了。
“那你想吧,慢慢想,不着急。”元三的师父耸了耸肩。
元一对他的话或许还存在一些怀疑,但最起码目前来看,他不会再在这大堂之下对元母提出反驳质疑了。
让他仔细考虑一番,他会想明白的。
关于反对选秀一事就这样告一段落,元一独自怀疑人生的一段时间,终于GET到了其他人的点:现世对于他们而言,本就不那么重要,身份不身份的,确实挺没必要的。
还是让小主人自己去玩儿吧。
元一也放弃了挣扎,但幽冥的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个问题:元萏,女,二十一周岁——是个大写的未!成!年!
谛朝三十才是真正的成年,虽然有不少人是在成年之前便许了婚嫁,但那也要到二十五六岁了,很少有人二十一周岁便参加选秀。
年龄不是个大问题,但也有那么一点点问题。
好在上次黑猫找元萏腻歪之时,看到元萏收拾自己的身份文书,发现了这件事情,提前做好了准备,不然的话,届时元萏保不好会被拦下来。
繁忙的时间总是过的格外匆匆,转眼间,恶补礼仪的两个月就已经过去了。
今日,便是秀女入宫的日子。
凡是有秀女入宫的人家,这几天都格外的忙碌。
秀女入宫时所携带的物品、侍女以及种种,都需要准备好。
若想要自家的姑娘在宫里过得好些,联系人脉、疏通关系的过程也是很有必要的。
将军府是一个大家族,虽然元萏回家没有多久,但元萏进宫一事本就是对将军府的一种帮助,而且将军府的人际关系和谐,人们都没有什么大的歪心思,所以将军府早早的便为元萏打点好了一切。
嬷嬷在与元萏相处的两个月的时间里,亦是倾囊相授,教授给了她不少内容。
此时万事俱备,只欠选秀到来。
时间转眼便到了辰时,太阳缓缓地从东方上升,空中透着些微的雾气,被微红暖黄的阳光一照射,变得梦幻而美丽。
“父亲,女儿走了。”元萏站在马车旁,与将军府的众人告别。
选秀是一件大事,但也不是一件大事。
莫三子作为父亲,过来送送元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莫枰尺他们作为元萏的兄弟姊妹,也可出来相送,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