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变异鼠神志都是清醒的,察觉到危险纷纷退避三舍,窝成一团,偷偷瞅着外来者。
她是谁?
怎么出现的?
青天白日,莫名有点渗得慌。
苏黎扫了一眼,在鼠群中发现一只最怂最肥最……丑的变异鼠,指着它道:“你过来。”
刺毛鼠面对危险六感天生强悍,其他鼠四散而开,非常热心肠的让出了一条道。
对面的大妖一看不好惹。
老大您一路走好。
那只变异刺毛鼠王抖了抖,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看着小弟们,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变异刺毛鼠小弟们眨巴眨巴眼,我们只听过大难临头各自飞。
变异刺毛鼠王泪奔:……
它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明确,铁定打不过雪白团子,只好哭丧着脸,不情不愿地小步小步挪了过来。
“在那里停下。”苏黎连忙喝止,近处看这张脸,更是丑得人神共愤。她摁住心头的火气,问道:“她让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变异刺毛鼠王转动着眼睛,似乎在思考。
尖锐的爪尖猛地自肉垫中弹出。
“她要我们一会儿咬个男人。”变异刺毛鼠王心底发慌,毫无尊严的交待出来,末了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不过老大放心,我们肯定不会那么干的,我们都是好鼠,不干那么没品的事情。”
苏黎:“……千万别叫我老大。”
变异刺毛鼠王从善如流道:“好的,老大。”
苏黎:……
莫名其妙又当了老大!
难道她开启了吸引小弟的buff?
……为毛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不过。
苏黎眼底浮现出玩味的笑意。
难怪枭染要沈骆单独前来,原是想坑他一把。驭兽师被妖兽咬伤,传出去会叫人笑掉大牙,也找不到任何把柄,就像鸟粪事件一样。你能控制得了鸟要拉屎吗?那被刺毛鼠咬伤又能怪谁?
啧,今日份的枭染,依旧阴谋满满呢!
要不要给她个热情又难忘的鼓励呢。
暗红色的猫瞳滴溜溜的转,落在众鼠身上。
变异刺毛鼠们缩了缩脖颈,感觉有点方。
良久。
门外传来脚步声,只听一道女声道:“沈师兄,请您在这稍等片刻。”
沈骆应了声,施施然走了进来,脚步不急不缓,如闲庭阔步。他自是不会委屈自己干站着等,随便挑了个位置,神情闲适地坐下。
很快,就有人上了盏热茶。
沈骆端起热茶润了润唇角,骨感鲜明的手指搭在天青色茶盏上,说不出的好看。他不动声色的朝着房梁上扫了一眼,果不其然发现……一截毛茸茸的尾巴,白色蓬松的尾巴悠闲的一摇一晃。在往上看,雪白团子的身影被横木挡住了。
倏然,从横木后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苏黎冲着他眨眨眼。
又大又圆的暗红色猫瞳濡湿明亮。
沈骆一怔,恍惚间眼前这双眼竟与记忆中那个少女重叠起来,耳尖微微染上一层薄红。不过,如今回想起来似乎有很多疑点,比如毛团与少女先后出现在灵苑里,比如碧云山青狐幻化成少女的脸,毛团似乎非常生气,又比如……
“染染,你等等我。”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凤眸寒光极快掠过,沈骆不动声色的望了过去,又是一愣。
那个穿着骚粉色衣袍涂脂抹粉的人是……他师父?
……真是一言难尽的品味。
嘴角不禁抽搐了下。
不多时,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同一个主座。
没错,柯容子坐下后,枭染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两个人黏腻在一块,周围人神色如常,早已见惯不惯。
霎时间,房间里充斥着浓厚甜腻的香味。那香味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海棠花味。
沈骆起身,朝着两人拱了拱手,唤道:“师父、师娘。”
他面上噙着的笑容清淡温和,整个人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不仅在数次暗杀下毫发无伤,修为更是比两个月前更醇厚精进。
枭染暗恨不已,捏紧了丝帕,手臂肘捅了捅身后的男人。
柯容子这才撩起眼皮看了沈骆一眼,不满的责问道:“听说你昨日回来的,怎么这时候才来拜见我这个师父?”
沈骆一派温和从容,不疾不徐回道:“昨日宗主问话,等结束时天色已晚,便不敢耽误师父休息。”
柯容子点点头,语气稍稍温和:“坐下回话吧。”
沈骆刚坐下。
那边,枭染不知道抽什么风,忽然抄起桌上的茶盏朝着沈骆投掷过去。
柯容子双眼微眯,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