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容兮走到京离尤身旁,心中沉思着。
京离尤回过神来,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清儿如何?”
“清儿现在冷静了许多,不过有些事,还是待她自己来说吧。”
“何事?”
“感情之事。”
从钟离萧艾卧房中匆匆走出来一个小宫女,她走到京离尤跟前,行礼道,“皇上,那位公子现已好转许多。”
“我去瞧瞧”代容兮面露欣喜之色,急匆匆的往西厢房走去。
京离尤则在原地,静看风吹树影,忽而想起昨日的奏折,心中不免又浮起了惆怅,待明日,不知何时才能回复完毕。
他静悠悠的走进厢房,沉默了片刻,“容兮,我明日再来。”
“好”
京离尤见代容兮有些慌忙,也就转身离去,山那头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拖拉的很长,似乎是对这宅院有着很深的留念。
直到再也无法留下什么,也就彻底没了踪影。
米儿拖着微微重的身子下山时,流了不少的汗珠,但精神也是越发的逸朗起来。
上山时,手中拿着大大小小的包好的药材,健步如飞的往上赶着。
走到一半时,正巧遇到了缓步而行的京离尤,米儿隔了两丈远就弓着腰靠在一边。
京离尤走到米儿跟前时,才发现一旁静默无声的米儿,他停下,“清儿的药?”
“是”
“你已经好了?”
“暂无大碍”
“那快些上去吧!”
“嗻...”
米儿待京离尤走后,才站直了腰,加快步伐往雅居走去。
待走到雅居时,已是阳光尽落,这光黯淡了不少。
代容兮从西厢房出来时,天色已灰,不知不觉,就这么焦急慌忙的渡过了一日。
昏黄的烛光已然在空中传散,
“米儿,清儿如何?”
“回禀公子,清儿已涂了药,”
“你拿回来的药呢?”
“在厨房放着”
“切记不要与枯草的药混淆了。”
“嗻”一旁的宫女领命,速度之快让米儿刚要说出的话就被咽了回去。
“天色已晚,代公子,我去准备膳食了。”
“去吧”
米儿带着方才的宫女进到厨房,一排的药罐正在熬着,而看火的仅仅一个人。
米儿先是压抑心中怒火,一脸平淡的问道,“这三个药罐哪一个是给钟离公子的,哪一个是给清儿的呢?”
看火的宫女先是一愣,眼中也是迷惑不清,“左边这个是给钟离公子的,这右边两个,是给清儿的。”
“确定?”米儿一脸质疑的看着,眼神中带些狠色。
“确定”
米儿一脸厉色的在厨房来回转了几圈,对身后的宫女道,“你们做些清淡饮食即可。”
“是”
......
代容兮放心不下清儿,又去清儿的卧房瞧了几眼,见清儿已换上了干净衣物,脸上身上的血痕也被擦拭掉。
不便打扰,便去了厨房,想着快些煎好药,让两人都尽早好起来。
恰巧,代容兮走到厨房门口时,米儿带着两名宫女,宫女手中各端着汤药,还伴有菜香味飘了出来。
“那个是给清儿的药?”
端着两晚的汤药的宫女往前一步,代容兮迟疑片刻,“米儿,你去照看一会枯草。”
“是”
便领着那端了两碗汤药的宫女,去了清儿的房间。
宫女一放下汤药,代容兮便将她推至门口,“你先出去吧”
她端起还烫手的汤药走到清儿的旁边,“清儿”小心唤着,生怕惊到了清儿。
清儿从睡梦中醒来,一双有些红润的眼珠黯然无神,“代...公子”
代容兮嫣然一笑道,“吃了药再睡吧。”
清儿此时无法也不敢随意动弹,先前上了药,只是轻轻一个触动,便是撕心裂肺般疼痛。
但还是依着代容兮稍稍抬起头来,喝着她送上来的汤药。
清儿微微皱着眉,看着代容兮眼里的关切,一阵悔意生起。
还未悔恨的多深刻,眼角又是一酸,立马泪眼朦胧。
“忘了那个渣男,我养你”代容兮玩笑似的笑道。
“那我腹中胎儿该如何是好?”
“如若你愿意,我可将你许配给一个好人家。”
“不,如此岂不是祸害了好人家?况且,我...”清儿开始吞吞吐吐起来,眼中也是对明日,对来日的惶恐。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要他作何?”清儿又开始坚硬起来,
“但始终都是一个小生命啊。”
“代公子不必再劝说,我心意已定,如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