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石碑。

    黎清看着孔雀王那只手。

    离的远了，别人看不清楚，她却看的清清楚楚。

    苍白、衰老。

    皱纹如同沟壑，堆积在皮肤上。

    那只手又拎着女孩，低声道：“可怜。”

    他的声音那么年轻无情，与那只露出来的手格格不入，令女孩们不敢大声哭泣，只能默默的落泪。

    杏花也闭上眼睛，将眼泪忍了回去。

    梦是真是假她不清楚，可是这样的死亡，却经常在她面前上演。

    她只能尽力做到最好，让他们没有杀死自己的理由，可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留在这里，也是死，送出去，也不一定就能活着。

    空气中的药味越发浓郁，连花香味都盖过去了。

    她睁开眼睛，无力道：“想活命，就好好干活吧。”

    十二个人连眼泪也来不及擦，一言不发的开始收集花露。

    就连阿尨也觉得太过惊悚，想到自己竟然还叫过孔雀王做爹，不由大大的反胃，差点干呕出声。

    他悄悄地挨着黎清，在黎清的手心写道：“我害怕。”

    黎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看着像是两个孩子在互相安慰一般，将他手中的瓷瓶换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先回去，看看灵瑞有没有回来。”

    阿尨点头应了，这回小心翼翼地捧着瓷瓶，出去交给了杏花，回到了屋子里。

    黎清加快手中动作，将这一瓶也采满，随后跟着小荷一同回去了。

    阿尨在屋中闷闷不乐，听到她们回来的声音，道：“灵瑞没有回来过。”

    黎清道：“不要害怕，有我在。”

    阿尨将头枕在她腿上，道：“我不害怕，我还要保护好小荷。”

    黎清点头，道：“今天夜里还是一样，你能支撑的了吗？”

    阿尨道：“可以。”

    当天夜里，唐先生又来了一次，在她们几个大孩子身上放了血，匆匆离开，黎清头晕眼花的回到屋中，等着深夜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