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有夜明珠照亮,即便是在深沉的海底也显得恍若白日。周围尽皆摆放着一些珊瑚,扇贝,亦或是海星一般的装饰品,气味有些腥咸。
燕余灼抿唇瞥了一眼泪眼朦胧的雁栖,跟着白初进了大殿。
却见不远处的硕大的床榻上躺着个人,一袭红衣,双手交叠,双眸紧闭。
“大哥!”白初冲上去,伸手拍了拍白栖的脸道:“快醒醒!大哥!白栖!!”
“啦……啦啦啦……啦啦……”
外面有细腻的歌声响了起来,落入耳边如若天籁,白初与燕余灼对视一眼,刚要屏蔽五感,只觉周围放置的夜明珠突然光芒大盛,顷刻间蔓延在整个房间里。
意识顷刻间似被掠夺了一般,眼前一黑,白初便朝地上到了下去。
前方白茫茫的一片,白初凝神朝前面走去,只觉周围原产勿扰,正蹙眉间一只手将她给拉住。
手中筹情已然朝对方一划,低斥了一声:“谁?!”
“是我!”燕余灼带着几丝急切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些紧张。
白初暗暗松了口气,周围的迷雾渐渐消散,显露出面前的人来。却见周围已然是瀚海岸边,狂风吹得二人衣衫猎猎作响。
她皱了皱眉,望了望海面上,却并未曾看到瀚海之上的破军剑,周围半分结界的的痕迹也无。
“我们出来了?”
“不对。”燕余灼握着白初的手紧了紧,眯着眼睛眸底闪过几丝冰寒,“这里,应该是鲛人的歌声,迷惑我们的幻境。”
“破这幻境有何难,不过是区区鲛人的幻境罢了。”白初蹙眉,手中掐诀,唇边正念念有词,却见不远处瀚海海面之上两个素衣白裳之人持剑冲了过来。
白初抬眸一怔,唇边的咒语也停了下来,只见那海面上御风而行的男子眉间一点朱砂痣,剑眉星目,肤如白瓷,脸部轮廓更兼以温润如玉,灿若星辰的眸子里闪过几丝慌乱。
拉着一个瘦弱的女子疯狂的朝岸边行来。
白栖。
白初眸光微怔,便望见那瘦弱的女子面容清理,脸色苍白不带一丝血色,而唇角还带着几丝血液。
“白千寻?”白初微微一惊,与燕余灼对视了一眼,蹙眉道:“怎么回事?”
“传闻白栖与白千寻曾来瀚海历练,白千寻一战时用了禁术,九死一生救了白栖,”燕余灼眼底闪过几丝凝重:“这不是你我的梦境,这是白栖的梦境。”
“鲛人族的歌声能勾起一个人最为隐蔽的弱点,这恐怕就是白栖的梦魇。”
白初抿了抿唇,心底有些难受,她本以为白栖早就从当年的事情走出来了,却不曾想,白栖只是将这些事情给掩藏起来了。
脑子里倏尔想起域外战场之上的小九,她既然占据了白千寻的身体,那真正的白千寻又到底在哪里?
海面上的白栖已经落在海岸上,粗喘着气,拖着已经昏迷不醒的白千寻往沙滩上走。
海面上徒然之间波涛汹涌,从海面之上拔地而起的浪潮直直冲天而起。
那汹涌着的浪头之上,有一鲛人人身鱼尾,海藻弯弯曲曲的头发,海藻一般的络腮胡子,蓝色眼睛里带着薄怒,头顶带着金色的发冠,手中持着长剑,面色微微泛冷道:
“黄口小儿,竟想盗取我鲛人族圣物!罪该万死。”
“我与我妹妹,只是路过好奇罢了!”白栖面色苍白,似乎是受了极重的伤,强扯着身体站起来,颤颤巍巍的将白千寻扶起来:“鲛人王,我等实在无意冒犯!”
白初蹙了蹙眉,往那鲛人王望去,但见那鲛人王冷笑了一声道:
“人族,花言巧语!雁栖被你骗了,本王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此事……”白栖将白千寻扶着放在远一点的海岸上,身形削瘦的少年抬眸倔强的望着鲛人王道:“你要杀,就杀我,放了我妹妹!”
鲛人王不甚在意,讥诮的望了他一眼,指尖操控一缕水便朝着白栖而去,似水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朝白栖的胸膛穿射。
白初一剑朝鲛人王而去,那剑气透过水剑划过,划过鲛人王,却并无半分作用。
“这里是白栖的梦境,这些恐怕只是他的回忆。”燕余灼抓过白初的手,“我们无从干涉。”
胸膛之上顿时有血液喷射而出,将素衣沾染,汩汩汩的流淌而下,白栖眸光涣散,双膝似是支撑不住了一般跪在地上,紧接着摔在了沙滩上。
“我鲛人一族,岂是尔等随意进出的!”鲛人王面色阴寒,手指一挥便退了潮水,片刻后便落入瀚海之中,不见了踪影。
白初走过去,蹲下身子想查探一番,可手指根本无法触及白栖的身体,不禁有些泄气。
却见海水里冒出一颗头,那人朝四周警惕的瞥了瞥,一袭蓝衣蓝瞳显得尤为瞩目,她从海中缓缓游过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