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夜返回东武城。
兵分三路，以扇形向西南搜寻。
同时，将敌军藏入雪中一事，告知张飞、赵云两部。
时间飞逝，岁月如梭。
转眼大地复苏，进入五月。
大计沿着海边搜寻，途径徐州东安、利城、即丘，始终不见敌军踪迹，便直奔费县，与刘夜汇合。
这一日，临近午时。
“城内发生了何事？”
大计率军抵达费县城外，却见附近乡民，纷纷涌入城中。
为此，大计唯恐伤到百姓，不仅放慢脚步，还命将士们靠边行走。
“属下不知。”一个小贼答道。
原本，黑山贼身穿奇装异服，身上或肩膀，或头顶皆插有各色鸡毛。
比如首领五鹿，他肩膀则披着鹿皮。
可自从跟随刘夜，进入青州开始，众人反而换掉奇装异服。
一来，不给刘夜带来麻烦，有必要做个正经人。
二来，乌桓散兵足够令人不安，黑山贼的装束更会吓坏百姓。
“废话，我知道还问你？”
大计怒道：“还不快去查！！”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小贼生怕伤到百姓，依旧紧靠路边，策马直奔城关。
两刻钟后。
小贼依靠两条腿跑了回来。
“马呢？”大计不解。
“回、回首领！”小贼喘着粗气，“里面的人太多，不便骑行。”
大计闻言不解，“快说，发生了何事？”
“侯、侯爷要杀人。”
“可是抓到乌桓峭王？”
“不不不，不是峭王。”
“那是谁？”
“据说是一个豪族。”
“一个豪族？”
大计不解，小贼也无法解释。
大计防止百姓恐慌，命大军在城外待命。
他则带着十个麾下徒步入城，一探究竟。
………………
内城中间的十字路口，搭建一座木制高台。
高台不大，占地不过百平米。
台子中间是一处灵棚，棚下躺着六具尸体，皆盖着席子。
六具尸体旁，跪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大的是母亲，小的是半人高、年约七八岁的幼童。
母亲鼻青脸肿，时不时傻笑，半条手臂已断，正半吊在脖子下。
幼童手中握着竹蜻蜓，不发一语，跪在精神失常的母亲身边。
灵堂前面，一字排开，跪着男女老少十七口。
每人身后，皆站立一位手执鬼头刀的军卒。
刘夜一身黑衣，面容肃然，站在高台边缘，看向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高台与人群之间，间隔一丈，由数百位手执寒枪的军卒阻隔。
此时，大计与麾下来到距离高台二十丈外，不明所以。
实际，不单是大计，身处外围的百姓，他们也不知具体原因。
不知不觉间，人群中响起七嘴八舌的声音——
“明年今日，便是陈氏满门的忌日！”
“哪个陈氏？”
“费县只有一个陈氏。”
“费县最大的豪族，陈氏？”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杀陈氏满门，不想活了？”
“据说陈氏背后有人，是洛阳某位宦官！”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否则陈氏凭什么在费县嚣张跋扈多年？”
“照此说来，意图杀陈氏满门之人，要与宦官为敌？”
“好气魄！不知是谁要杀宦官家眷？”
“据说是车骑将军。”
“哪个车骑将军？”
“自然是镇守幽州的车骑将军，万户侯，刘夜！”
“就是那个火烧官渡，灭除黄巾贼张伯的少年，刘夜？”
“是那个平叛黄巾之乱，收降乌桓的涿郡太守，刘夜？”
“可是乌桓金刀驸马，逼的匈奴退兵，且求和的刘夜？”
“猜的没错，就是他！”
“原来是他！？”
“他可是救苦救难的大英雄！！”
“他先前虽未来青州，但我们可都盼着呢！”
“多希望青州也能施行屯田制，我们就不会饿肚子！”
“他怎么又升了？”
“………我等在讨论刘夜与宦官为敌！”
“哦，那他为何斩杀宦官家眷，与宦官为敌？”
“我怎会知道？我刚来。”
“别看我，我也不知。”
“别吵别吵，侯爷要说话了。”
众人只见，刘夜高举双手，示意百姓停止七嘴八舌。
很快，台下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