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次发兵只带了五千将士,
但,张飞实际兵马远远多于赵云。
赵云用兵,只求粗中取细,故而兵少。
张飞平日里,时常以人多势众鄙视他。
可此次刘夜出手,让赵云麾下多了七万人,他张飞不爽到了极点。
这不,不惜违抗军令,誓要拿下敌军于羝根、李大目。
结果,经历五日两次鏖战,于羝根兵败而逃。
首领李大目,被田豫、刘钺合力击杀。
首领白绕,则死于逃亡的路上,被乱箭射杀。
虽然没有杀了于羝根,但张飞依旧高兴,升田豫、刘钺为军侯。
依照旧制,军侯掌管两百人,可张飞麾下将士众多,故而领掌千人。
随后,张飞夺敌人粮草,率军渡黄河、过济水,入青州。
由乐安下东南,路上得知公孙瓒、刘备已然经过,于是快马加鞭,直奔青州治所临淄。
………………
另一边。
刘夜命张飞绕道,张白骑等五人听在耳中,依旧向张燕汇报。
可张燕得知之时,刘夜已然率军入了青州。
碍于时间紧迫,刘夜一行渡河下东南,由历诚入泰山。
这不,刚抵达泰山,便赶上暴风雪。
时值,中平四年,最后一天傍晚。
泰山城外,临时搭建的营房里。
刘夜守着黑泥烧制而成的火盆,时不时的搓手。
“再过几个时辰,便是中平五年。”
“是啊,时间过的可真快。”
赵云回应之余,递给刘夜一壶暖酒。
刘夜接过酒壶,并未急着喝,而是抱在怀里取暖。
“去年今日,我与韩当带着左贤王,赶在金帐王庭的路上。”
刘夜嘴上喃喃,不由得回想起当日的景象。
赵云不善言辞,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听着。
“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事。”
想到墨渊汇报的敌情,刘夜反而有些感慨。
“来,陪我喝点儿。”
“诺。”
赵云应声,取来两个酒盏。
哗啦啦……
酒水斟满,相互敬酒,一饮而尽。
“子龙,你可有朋友?”
赵云斟酒,不解道:“没有,兄弟倒是有两个。”
“哦?”刘夜不由得挑眉,“说来听听。”
“云长和翼德。”
“你与翼德时常见面,这个不难猜,至于云长……”
“回侯爷,子龙十分敬佩云长,他不仅武艺高强,为人更是忠义。
当年,侯爷命我与云长,随先生赴青州平乱,便开始敬佩他。”
“哦,看来你们之间,有很多趣事。”
“侯爷为何有此一问?”赵云反问,没有正面回应。
“我有两个朋友,郭嘉是一个,墨渊算半个。”
刘夜话音至此,举起酒盏继续喝。
“那,另外半个是何人?”赵云追问。
刘夜放下酒盏,看着火盆中闪现的火星。
“匈奴左贤王,是不是很可笑?”
“请恕子龙不懂。”赵云继续斟酒。
“虽然我与他处于对立面,但却是相互成全。他若不败,便没有我的今天。”
“侯爷,恕子龙多嘴,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怪他左贤王技不如人。”
“可是……”刘夜缓缓抬头,看向赵云,“他死了。”
“他怎么死的?”赵云大惊。
“布儿只斤回来了。”
“据说,他是左贤王的麾下,他与左贤王的死有何关系?”
“他杀了左贤王,左贤王临终前,将这个交给我。”
刘夜说着,自怀中取出绝命书。
赵云见状,双眼不由得微张。
他虽不认识匈奴字,但却知道绝命书意味着什么。
“他想让侯爷为他报仇?”
“不,是为他的儿子,卓木。”
“卓木死在洛阳城外,难道是布儿只斤杀的?”
关于卓木的真实死因,刘夜先前只对左贤王说过,所以赵云不知。
不等刘夜回应,赵云怒道:“他布儿只斤,还真是狼子野心!”
“所以,你明白这绝命书意味着什么了?”
“他杀了左贤王,难道是想……掌控匈奴?”
“是否掌控,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有备而来。”
刘夜话音至此,伸出五根手指,“五万鲜卑骑兵!”
“鲜卑骑兵不比乌桓骑兵差,云长、成廉他们岂不……”
“还是不要猜测的好,免得庸人自扰。”
刘夜说完,起身走向临时搭建的床榻,开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