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露脸。”
人群中迸发出舒缓的笑意。众妖只当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姑娘听故事入了迷,稀稀落落宽慰了她两句,各自也在席间低声议论开。
有言王储殿下勇猛者,有言王上孤勇不输当年者,笑意在人群之中蔓延,唯独朝华怔然立了许久,许久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不知自己是得知临衍跌落瀑布时更为令人心惊,或是听得知他绝处逢生之时更为冷汗涔涔。
朝华怔怔然站了许久,只觉熙熙攘攘的人群皆化作了奔涌的江潮,江潮褪尽之处,寸草不生。——她是一场征战的旁观者,连同他的“荣光”时刻也是从说书人的口中复刻而来。
她感到心疼之余,也觉察出了一股冷肃的空。
在这空荡荡的一段荣光与一场孤勇之外,他的盛名之中并没有烙印下她的影子。
朝华颤抖着双手不知站了多久,直至旁边一人戳了戳她的肩。
她回过头怒目而视,北诀颤巍巍递了她一块帕子。朝华摸了摸脸,这才觉出自己已然泪流满面。
“……你先回去吧,我、我再待一会儿。”
她言罢,飞快接过北诀手中的白帕子,逃命似地挤开人群往船尾甲板而去。
这是她畅行人间世的第七百八十五个年头。她在这段漫长的时日当中尝尽了各式各样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