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面教这臭小鬼做人,但是理不直气也不壮,就很气,越想越气。
想着这样就算回去了肯定也睡不着,时风就拐了个弯溜达到地火屋顶。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该去骚扰好兄弟,他相信好兄弟愿意和自己同甘苦,共患难。
兄弟就是用来互相伤害的。
结果地火干脆就没给他开门。
倒也不是不能破门而入,但是讲道理,打不过,他不敢。
被拒之门外令时风痛心疾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和好兄弟之间居然是如此脆弱的塑料兄弟情。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当时就扶住了门框,出声挽救他们岌岌可危的友谊之舟,“说好的情同手足,我这还没叫你两肋插刀呢,你居然连门都不给我开,还是不是兄弟了?”
屋里地火淡淡的声音从床的方向传来,“哦,那我们现在不是兄弟了。”
他居然连床都没下!
“你!”时风气到变形,当即就一甩袖子,扭头走人,“绝交!”
这种垃圾兄弟,不要也罢。
屋里地火的声音依旧云淡风轻,细听上去还带着几分将睡未睡的鼻音,“哦,别忘了明天早起碰头。”
时风气呼呼得走出几步,还是憋屈得应了一声,“知道了!”
然后屋里就再也没有回应了。
时风小公举在心里翻来覆去的刷弹幕,还是越想越气。
这是什么垃圾堆里捡来的兄弟,不想两肋插刀还想自己帮他干活,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前后憋了两波气,自诩内心一向正直的时风决定报复社会。
他睡不着没道理其他人睡得那么香!
于是他又溜达到天泉住的院子,打算去夜袭,给那个外表天使皮下金刚的少年一个惊喜,务必要让他渡过“难忘”的一夜。
是的,他不敢捉弄地火,但是对于还有一战之力的天泉,时风向来都是记吃不记打的。
还不是要怪那少年的长相太具有欺骗性。
结果刚溜达到院门前,就遇到了在院子外面鬼鬼祟祟行迹可疑的苍沧。
正要推门进去的苍沧:“……”
憋着坏要欺负人的时风:“……”
“呃……”时风反应了半拍,然后抬起一只手,傻呵呵得挥了两下,跟僵硬在原地的苍沧打招呼,“嗨,你也来夜袭啊?”
他满脸的坦荡荡,似乎自己说的不是“你也来夜袭啊?”而是在问苍沧“你也出来吃宵夜啊?”一样。
苍沧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但她时刻记得自己的人设,还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肌肉,不让表情变得过于狰狞。
她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天泉居住的淞涧照院门咯吱一声,开打了半扇,然后院子的临时主人天泉抱着胳膊倚在未打开的那半扇门上,扬起下巴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晚上好呀。”
金发碧眼的少年不光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即便是站在清凌凌的月光下,也分外引人注目。
他半边身子暴露在银辉般的月色里,灿烂的金发与白皙的皮肤像是蒙上了一层圣光,连夜晚都驱散不了他身上天使般的高贵出尘。
可剩下的半边身子却隐在门内的阴影里,令人看不真切,分不清那轮廓是否已经完全融入黑暗之中。
时风抹了一把脸,凭借着超强的意志力和对天泉的了解勉强唤回了理智。
理智回拢之后他想起刚才自己脑子里那些源源不断的溢美之词,牙都被自己酸倒了。
真踏马要疯,这小子的能力真是越来越难缠,连他这种抵抗力强的都要扛不住了,再让他精进下去还不得上天?
在能力作用下显得愈发圣洁的少年缓缓眨了眨眼,收敛了还有些控制不了的能力,轻描淡写得问面前两个人,“怎么,二位是约好了来……夜袭的?”
他说“夜袭”两个字时舌尖抵住了上颚,语调上扬,发出的声音勾勾缠缠得,虽然很轻,却意味深长,别有一番滋味。
时风立刻就打了个哆嗦,身上的汗毛也有立起来的趋势。
纯粹是被天泉恶心到了。
他抬起双手拍在胳膊上,还上下呼噜了两下,仿佛这样就能搓掉身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啪!”得两声脆响唤回了苍沧的神志,她瞬间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什么样的场合,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十五六岁的姑娘没经历过真正的阴谋与争端,以前最多也就使过一些小手段,所以完全没有经验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局面。
这可不是她第一次被天泉抓到现行了,上次在乐华居外面是沧月给她接得围,这回难道要回去把沧月叫来么?
“不、不是……什么夜袭……”她绞着手指,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