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却见薛蝌气嘘嘘的跑进来说:“好容易进来了!姨父在那里呢?”
贾政连忙说道:“你来来的太好了,怎么放进来的?”
薛蝌道:“我再三请求,又花了不少银两才才能够出入的。”
贾政便将抄去之事告诉了他,就烦他打听打听,说:“别的亲友在火头儿上也不都不敢送信,只剩下你了。”
薛蝌道:“这里的事打听了,内中说是锦衣卫收到了府里的请托,抓了两个丫鬟进去审问,却不知道怎么地走漏消息,被人举报说府里和督察院勾结一气、贪赃枉法、欺压百姓、草菅人命等等。皇上听了大怒,便令杨廷和大人和锦衣卫查封了督察院,彻查此事!”
贾政说道:“此事原本是有,这两人原本是我们府里的丫鬟,只因为出了府不便处理才交给了督察院!就算无罪释放,又何至于此?”
薛蟠说道:“姨夫好生糊涂!这哪是两个丫头的事情?姨夫难道对朝中的局势一无所知吗?我们这几家原来都是靠着刘公公的抬举,元春表姐才坐了皇妃之位,王家那边也升了职!如今刘公公被判了谋逆,咱们这些受到他照应过得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算没有事都要找出一点事情来,您不觉得娘娘和王家老爷的事情都很蹊跷吗?人家都已经瞪大眼睛看着,就等着咱们出事呢。听说还是北静王爷念着一点情分护着,才没有动手的。如今你们闹这一出来,谁还能够护着咱们?不仅这一边保不住了,就连东府那边只怕都要遭殃!”
贾政只知道荣国府这边被抄家了,想不到宁国府那边也被抄了,吓了一跳,要知道贾府的祖宗牌位可都还在宁国府呢?急忙问道:“想不到那边也出了事,究竟犯什么事?”
薛蝌道:“听说在原本只是因为那两个丫头的事情,查了这边和督察院就算过去了。谁知督察院那边又说出一桩尤氏的案子来,说是两府一气强占良民之妻为妾,因其不从,凌逼致死。盘查之后又查得珍大哥引诱世家子弟赌博、变卖先皇御赐田庄、贿赂官员、乱伦等十几条罪名。”
贾政尚未听完,便跺脚道:“完了,完了,这回只怕事情大了!”叹了一口气,扑簌簌的掉下泪来。
薛蝌宽慰了几句,即便又出去打听,第二天仍旧进来,说:“事情不好,听说李御史今早又参奏平安州,奏迎合京官上司,虐害百姓好几项大罪,目前平安知州、贾雨村老爷都被通传羁押了。”
贾政慌道:“管不得他人的事了!到底打听我们的怎么样?”
薛蝌道:“说是平安州,就有我们,那参的京官就是大老爷,说的是包揽词讼,所以火上浇油,扰乱司法,糟践人命!”
贾政叹气流泪,知道这事情只怕难以挽回了,便有又问道:“托你去找北静王府可曾去得?那王府可愿意帮忙?若是能够如同甄家那样,我们便也心满意足,日后必当有所回报!”
薛蝌回话说道:“去了,没有见到王爷!王府的管家说此事他也爱莫能助!若是想要向甄家一样,不如且问一下甄家当时是如何作为的!”
贾政一听,连忙问道:“对了,甄家和我们府里也算是世交,原先在北京王府谋事,如今听闻又升了禁军统领,若是他们肯相助一二,只怕还有希望!”
薛蝌确实十分为难,说道:“姨夫也知道,那时甄家的那个宝玉央的是北静王府管事前来我薛家说亲,想要迎娶宝钗。我薛家并未同意,且而今这宝钗正是这荣国府的二奶奶。我们两家也算因此和甄家闹翻了,如今别人去找他们还好一点,多许诺一些好处,或者还可以看在往日情分之上略为周旋一二,好歹先将人保了出来!若是我们薛家的人去了,只怕火上浇油,反而不美!”
贾政虽然不管家事,好歹这点道理也是懂的,可是此事再也没有什么人敢跟他们交往,以前那些同僚恨不得说不认识他,躲得远远的,又能够找谁去帮忙疏通?
他逼不得已只好带着薛蝌到了内堂之中,将此事说明了!原本男客不得入内宅的,可是现在已经是危急存亡关键时刻,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薛宝钗一听到如今甄家竟然飞黄腾达,而贾府正在面临灭顶之灾,心中后悔不跌,心里想道:“要是当时答应了甄家,或者现在的情形是自己正在无忧无虑相夫教子吧?那甄宝玉是看重我的人,断不至于弃我而去......”可是她不管怎么样后悔都已经无用了,选了的路边只有流着泪走下去!
大家都没有什么办法,王夫人家里的那个已经被人杀了,剩下那几个管不了什么事。邢夫人的那个大舅子是个酒鬼,更加派不上用场。大家都忍不住又唉声叹气、抱头痛哭起来。
贾兰毕竟还小,怕最后会大家都会被抓了起来,不由得跪下来向李纨哭求道:“母亲,孩儿也知道这样不好,还求母亲看在孩儿的份上,去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