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听得如同天书,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又不得不信!至少有一点绝对是真的,就是风靡整个京城的墨玉斋果然是林黛玉的产业,否者紫鹃也不可能坐着马车带着她长驱直入,门房见到之后不仅不敢阻拦,还恭恭敬敬地行礼让行!
鸳鸯突然觉得有点难以适应起来,好像这个世界突然变了!
当然,觉得世界变了的不仅仅是鸳鸯!还有整个贾府!不过是一边变好了,前途一片光明,另一边则是便惨了,一下子跌下了万丈深渊!
检察院被查抄的不到五天,贾敕、贾政、邢夫人、王夫人和王熙凤等几个正在内堂品茶,那邢夫人就问王熙凤:“先前鸳鸯和紫鹃两个贼丫头的事情怎么样了?她们到底招了没有?他们从老祖宗那里偷走了多少钱财?”
王熙凤说道:“你就放心吧!到了那督察院便是再硬的骨头也要服软,何愁这两个丫头不招?老祖宗的事情刚了,我也不得闲空,我这就使人过去问一下,且看结果如何!”
王熙凤的话刚刚说完,只见外院管家赖大匆匆忙忙跑进来,说道:“有锦衣府的钱老爷带领侍卫,说来拜望敕老爷。我问他是什么官职,他却说:‘我和敕老爷最好,不用说他也知道。’现在下了车,走进来了。请老爷快接去。”
贾敕说道:“我并不认得这什么锦衣府的人!这什么赵老爷又是谁啊?”
贾政一听锦衣这两个字,吓得不轻,慌张说道:“莫不是锦衣卫?只怕大事不好了,赶紧去看一看!”
说完急忙跟着贾敕来到前厅,邢夫人、王夫人和王熙凤也紧张不已。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唯独王熙凤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紫鹃被她抓起来送去督察院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你可是考虑清楚了?可不要后悔?”
贾敕和贾政两人到了前厅,只见这位钱老爷正是锦衣卫新的统领钱宁,后面跟着五六位侍卫,都不认得的,但是总不答话。两人心里顿时觉得不妙起来!
这可不是来拜访的,倒像是来找麻烦的!而且这几位的制服,是锦衣卫无疑了!
贾敕、贾政正要带笑叙话,只见家人慌张报道:“西平王爷到了。”
贾敕、贾政慌忙去接,已见王爷进来。
钱宁抢上去请了安,说:“王爷已到,带人去把守前后门。”众侍卫应了出去。不多一会,只见进来无数锦衣卫,各门把守,本宅上下人等一步不能乱走。
贾敕、贾政等知事不好,连忙跪接,吓得面如土色,满身发颤。
西平王慢慢的说道:“小王奉旨,带领锦衣卫赵全来查看贾赦家产。”
贾赦等听见,俱俯伏在地。
王爷便站在上头说:“圣上旨意:贾赦交通外官贾雨村等人,依势凌弱,贪赃枉法,辜负朕恩,有忝祖德,着革去世职。钦此。”
赵堂官一叠声叫:“拿下贾赦!其馀皆看守!”
贾赦、贾政、贾琏、贾环、贾兰俱在,被一并看守起来。
钱宁又说道:“传信后宅,且叫内眷回避,分头按房,查抄登帐。”
一众侍卫齐声答应,摩拳擦掌就要动手!吓得得贾府上下人等胆战心惊,那贾环最是不堪,不经得吓,顿时一股尿骚味道传了出来,便吓得晕了过去。反倒是贾兰还显得镇定许多,或者是因为他母亲李纨早就料到,跟他说过多次,他心中有了底,且他勤奋读书,也多少懂些道理,知道贾府已经积重难返,迟早有一天要出事。
西平王问道:“闻得赦老与政老同房各爨的,理应尊旨查看贾赦的家资。其馀且按房封锁,我们复旨去,再候定夺。”
钱宁站起来说:“回王爷:贾赦贾政并未分家。闻得他侄儿贾琏现在承总管家,不能不尽行查抄。”
西平王听了,便不言语。贾政一听,脑子翁的一声响,差点晕了过去。
正说着,只见锦衣卫跪禀说:“在内查出御用衣裙并多少禁用之物,不敢擅动,回来请示王爷。”
一会子,又有一起人来拦住西平王,回说:“东跨所抄出两箱子房地契,又一箱借票,都是违例取利的。”正是王熙凤平时用来放高利贷的票据,她自以为藏得隐秘,平时哪个敢到她房间走动,想不到如今竟然来了一伙抄家的,便暴露了出来!
钱宁拿来一看,正好又有了新的罪证,便说到:“好个荣国府,瞒上欺下,重利盘剥,请王爷就此坐下,待下官去全抄来,再候定夺!”
西平王坐下来,便问在场的贾敕、贾政:“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位老爷一个平时什么都管不只管行乐,贪杯好色。另一个也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吓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贾琏连忙说道:“那御用之物,原是备办宫中娘娘用的,不料贵妃娘娘仙去了,便没有送进宫里!”
西平王喝道:“胡说!娘娘所用之物皆有宫中敕造,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插手?若是没有皇上旨意,你这便是图谋不轨,你可知罪?”
贾敕、贾政和贾琏一听,吓了半死,贾兰也差点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