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听后连忙答应,说道:“请老祖宗安心,我们听得他走失了,也派人打听寻找,一旦有消息,一定会将他带回府里,给老祖宗磕头请安!”
大家听后都很高兴,虽然大家不知道紫鹃的能量有多大,至少这是一句安慰人的好话不是?谁知贾母听后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怕他再也不愿回来了!若是他不愿意,你们千万不要勉强他,那样只会让他更伤心!还是让他留在你那里吧!”
紫鹃连忙答应!
贾母却又转过去看着贾政和王夫人他们,贾政听得真切,也知道宝玉假婚这件事情做得过分了,贾母死了都放不下,不由得老泪纵横,连忙跪下磕头,答应了下来。
王夫人等人也都只好磕头答应。他们刚磕头答应下来,却见贾母眼睛已经闭上了,抓住紫鹃的手也垂了下去,这位掌管了贾府几十年的老人,就这样撒手人寰,将满堂儿孙和这风雨飘摇的荣国府通通丢在身后!
一时间贾府之内悲声雷动!一条街之外都感到这个百年国公府的悲戚之情。从荣府大门起至内宅门,扇扇大开,一色净白纸糊了;孝棚高起,大门前的牌楼立时竖起。上下人等登时成服。贾政报了丁忧,礼部奏闻。家人们各处报丧:一品诰命夫人贾府世氏,病逝府中,享年八十三岁。
如今宫中贤德妃已经没有了,王子腾更是中途被杀,不单是荣国府,甚至于整个金陵四大家族都可算是风雨飘摇。朝中有品级的大臣哪里敢往这边靠拢?最多只是鉴于礼仪,送一些祭礼过来罢了。来拜祭的都是族中之人还有一些故交亲友。
谁说朝中有品级的官员没有来,但是荣国府和宁国府毕竟是百年的国公府,树大根深,来往之人自然也是少不了。那排场,也不是一般的家族能比的。
可惜两府却又发愁起来,这一场下来若是按照一品夫人的葬礼,前前后后没有个上万两银子那时办不下来的!可是如今荣国府是什么光景?不要说一万两银子,便是一千两银子也需要东拼西凑,还是宁国府的贾珍拿出了三百两来才算勉强凑齐。
因为树大根深,亲友众多,第一天便把银子花完了。管事的贾琏、王熙凤只好又来报贾敕、贾政和邢夫人、王夫人。
凤姐说道:“论理,老太太身为一品夫人,应该风光大塟才是,可是如今府里一时支不开,外面还有好些债务,便是找人借贷,如今也难得了。”
她说的可是实话,如今贾府每况愈下,就算是放钱的也不敢给他们!
贾琏又说道:“老太太是在南边的,虽有坟地,却没有阴宅。老太太的灵是要归到南边去的。还需要些银子在祖坟上盖起些房屋来,置买几顷祭田。咱们回去也好;就是不回去,便叫那些贫穷族中住着,也好按时按节早晚上香,时常祭扫祭扫。现如今这银子也不知从何处拿出来!”
贾敕听到这里默不作声,平时贾母多偏爱贾政、贾宝玉,他甚至公开表达过不服气,如今要轮到出钱了,他那里还愿意?再说,这些年他贪杯好色,早就把钱花光光了,要不也不会为了五千两银子把自己亲生女儿给卖给了孙家了。
邢夫人则更加抠门,还要照顾娘家,眼看贾府就要落败,不留一点体己钱到时候岂不是要沦落成为乞丐?
贾政有些迂腐,但是还算有点孝心的,问道:“如今各处亲友已经聚集过来了,就算不能够风风光光,至少也应该有模有样才好!不然这事情传出去,我们两府以后只怕更难了!”
连母亲的死都不能够办好,除了让人更加确信贾府败落并顺便给他们一个不孝的罪名,责怪他们无情无义之外,还能够又什么好结果?在这个时代百行孝为先,若是一个家族,或者一个人被认为不孝,真的就不用混下去了。他的工部员外郎差事弄不好都会丢掉。如今可是非常时期,那些朝堂之上的眼睛正盯着等他们犯错呢。
贾琏说道:“如今这光景,要办了个有模有样,蒙混过去,至少也要再支一个三千两银子才可过得去!如今府库空虚,借贷无门,这银子从哪里来?”
贾政问道:“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典当了吗?”
王夫人说道:“再也没有了,前时为了娘娘的事情打点,后来有事寻找宝玉,再后来......我和凤丫头的嫁妆,连田产都典当了出去了!”
王熙凤又说道:“如今只剩下祖上留下来的田庄,那是万万不可变卖的!还有就是这府里的摆设、桌椅、屏风,如今正是这个亲友往来之日,要是都拿了出去,像什么话?”
贾政听闻,忍不住老泪纵横,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候来了一个丫头,说:“外面的媳妇儿问二奶奶:今儿第二天了,里头还很乱,饭菜都供应不上,怎么办?”
凤姐急忙进去吆喝人来伺候,将就着把早饭打发了。偏偏来的人多,里头的人都死眉瞪眼的,都答应着不动。凤姐道:“什么时候,还不供饭?”
众人道:“传饭是容易的,只要将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