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魏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了,上面对陈楚有多看重,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可是陈教授如果不接受治疗,没有人照顾她,她要怎么活下去......”
“她不是还有父母和家人嘛?而且做了这么多贡献,国家会养着她,给一笔一辈子花不完的钱。”下面的医生叽叽喳喳道。
为了治疗这位天才,一年来他们没少被折腾,这种情况的精神病,几乎是没得治,直接送精神病医院最省事。
现在停止治疗对病人和医生来说都是解脱。
主治医师站了起来,他道:“今天现在,陈楚教授的治疗到此结束,解散,各回各的岗位。”
临走时主治医师看了一眼单向玻璃后的女人,他对魏队道:“你也别太有感情,精神病人的世界和我们不一样,这一年来我们都看到你的付出,可是付出再多也只是工作。”
主治医师拍了拍魏队的肩膀:“工作和生活一定要分开。”
陈楚没有犯病的时候,她往往很冷漠。
一天能不说一句话,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这台工作机器没日没夜的工作,现在损坏了,她被报销了。
“队长,新任务下来了。”跟在魏队后面的通讯员道:“明天下午的飞机。”
“嗯,我知道。”魏队轻应了一声。
他将柜子里的药用大塑料袋装了起来,敲响单向玻璃另一边的门,他听到主治医师在对陈楚做最后的嘱咐:“陈教授,目前你的状况没有办法再进行任何实验活动,我想你明白?”
陈楚点头,刚才院里给她批了长假,让她四处走一走,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康复。
“回去后按时吃药,注意对自己的观测,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陈楚点头,她僵硬的说了一句:“谢谢。”
她心里明白,自己的病是治不好了,院里批的长假可能是一辈子。
魏队将手中的装满药品的塑料袋递给陈楚,他道:“我送你回家。”
陈楚摇头。
她拒绝了所有要送她的人。
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她走的时候孑然一身,她不需要任何人怜悯她。
......
陆归途被莫名其妙的放了,她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什么狗屁运气,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
蛮不讲理。
当个好人真难啊~
十月,白日帝都的阳光晒在身上热的能脱皮。
陆归途既没打车也没坐地铁,她缓缓漫步在街道上,手机里的电话全是暂时无人接通。
陈燕归怎么回事?
半天不见接电话?白天不应该这么忙啊?该不会是窝在哪个角落里睡大觉?
陆归途挂了手中的电话,她眼尖的看到前面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个女人?
不是被接了回去嘛?怎么又一个人在街上?
陆归途拧着眉头,她思索了一下追了上去。
“喂,你怎么又出来了?”
陈楚转头扫了一眼陆归途,她道:“之前连累你了。”
乍一听到道歉,陆归途心里憋的气立马消了。
据她观察这个女人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自由,每次都是一大群人围着,也不容易。
于是陆归途问道:“你不回去?不怕他们再来找你?”
“不会了,我放假了。”陈楚拎了拎手中的一大塑料的药道。
“放假了,挺好的。”陆归途有些接不上话。
她本身话就不多,又碰上陈楚这种闷葫芦女人,不问也就不说。
沉默是金,沉默多了就是尴尬。
陈楚沿着路一直在走。
她有些茫然。
当有人告诉你,你的一生要为科学献身,你不能辜负你优秀的大脑,你不能停下你的脚步。
于是高速运转的大脑崩溃了,它虽然还在运行,但已经裂成了碎片。
陈楚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日程安排,她漫无目的、无所事事。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陆归途看这个女人惨白的脸色以及额头上的虚汗,她觉得最起码送到医院才妥帖。
“谢谢,我想一个人转一转。”陈楚疏离而礼貌的拒绝道。
“那你路上小心。”陆归途道。
不要多管闲事,陆归途在心里对自己道。
.....
周铭对陆归途这个人来不来上班都报着无所谓的态度,对方来就只能帮点小忙,不来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所以他仁慈的批了一天假。
乔东湖的学生也不过如此,不知道那些老东西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