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一大男人,抱就抱了,至于慌成这样吗?”
他不慌,就是出了一身热汗。汗凉了,又冷了个透彻。这感觉,像极了发高烧。
“父皇,”王爷亲自接了皇帝圣驾。
“鹿儿呢?”皇帝陛下风尘仆仆地赶来长信城,就是为了见他一面。他一来,身后就跟来一小队人马,城楼上顿时热闹了。
“父皇,”王爷犹豫了一下,“十年前……他就不在长信城了。”
“这封信你怎么解释?”皇帝从怀里摸了封书信出来,是六步孤鹿求援的书信。
王爷取出信纸,展开。
信上,不是六步孤鹿的笔迹。他疑惑地跟皇帝对了一眼。
皇帝指信上词句,标点都是急风骤雨状:“你瞧瞧这些计谋策略、语气、用词,哪样不像鹿儿?”
王爷惊愕!这封信,明显就是六步孤鹿为了避免圣上认出笔迹,故意找人代写的。这样也能被他皇帝老爹认出来,他真的无话可说。
皇帝踱步走到垛口位置,指城楼底下,怒道:“跟朕一同来的术士都验过了,横在街上的士兵、将军,全是十年几前的死人。它们身上的魔障之气,是被暗含道术的音律所破。”
他回身又指自家皇儿,“你会道术?”他又指倚在案上那琴,“还是说,你通音律?”
“喆儿?!”皇帝这是要逼供的架势。
“父皇!”王爷也没让步。“父皇思念过度。”
皇帝:“……”
王爷紧逼一步,“儿臣也是收到求救书信,才赶来长信城的。琴是儿臣摆的,门神也是儿臣贴的。我关了城门,在城外守了一夜。城楼上的琴弦,无风而动弹了整整一夜。我在城楼底下望了好几回,没有见到六步孤鹿的鬼魂回来。”
六步孤鹿此时不宜露面,王爷早在城楼底下的时候,就与姬姚达成了共识。圣上面前,他自然不会提起六步孤鹿起死回生的事情,索性说他连鬼魂都没瞧见。
皇帝走到垛口处,撑在城墙边缘,望着城楼底下横了一街的十年前的死人,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朕以为,他多少对朕会有心怀怨恨之意……”皇帝又是一声重叹,闭上双目,落寞地垂埋头沉思了许久。“然而,他连怨恨都不曾有过。”
做了门神,他一心想的也有长信,只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