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衣袋里那个小方盒子,黑色的,还在吗?”
六步孤鹿知道衣袋里有个小方盒子。他以为那是姬姚的法器,没敢动。
姬姚说,那是什么“鸡”,还说自己女装好看来着……他又以为,他衣袋里装的是名为“什么鸡”的胭脂、香粉。于是,他很嫌弃地尖起两根手指,将他的手机从衣袋里拈了出来。
驸马生活的那个年代,也有名仕好用胭脂、香粉的。不过眼前这位驸马爷,没那嗜好。他顶多在公主点香的时候,去她身旁坐会儿,沾染点香气。
姬姚见他伸手去摸衣袋,眼睛都瞪直了,仿佛能把衣袋看穿了一般。可惜,手机被拈出来的时候,已经啪嗒啪嗒的滴水了,在江里被泡的。
泪目啊!
姬姚双手接住他的心肝宝贝儿捧到眼前,捧骨灰盒似的,欲哭无泪。他心里默默地呐喊一句:“我跟现代社会的唯一联系,就这么断了?!”
“这是什么?”六步孤鹿没太明白,为啥一盒胭脂、香粉,他能宝贝成这样。他想:“或许是佳人所赠。”
姬姚肝肠寸断地答了两字“手机”。他撇开视线与他的“机”诀别片刻,将它递给六步孤鹿,哭丧道:“替我把它的骨灰收好。日后,或许还能留个念想。”
六步孤鹿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没接姬姚的手机。他道:“骨灰,谁的?”
在他的常识里,没有让人代揣骨灰的道理。
侧眸瞧向林子深处的姬姚一愣,乐了。他扭头回来,眼眉弯弯地冲驸马一笑,道:“鸡的。”
六步孤鹿:“……”
驸马爷难得一见的糊涂,直直地戳中了姬姚萌点。他饶有兴致地抬手搭上他的肩头,一边走,一边玩笑:“听过‘凤凰涅槃’没有?我这‘鸡’啊……晾干了,还能活过来的。”
话不待完,他又将手机插进了他的风衣口袋。
六步孤鹿:“……”
他心道:“这孩子傻了吧?难道所有的骨灰,在他手里都能起死回生?”